譚寧沉默了一會兒。
“現在再來糾結這些問題應該沒有任何意義了,你是會長,每天要忙的事有很多,我回答你是與不是,不會對你的人生有任何改變,因為從沒有誰離了誰是活不下去的。”
最後,她輕輕仰低歎,“就像我當初問你,信不信我姥爺是無辜的一樣,你說你不信,可我也不信我的姥爺會害人。”
或許他們之間本就沒有對與錯。
隻是立場不同。
她從頭到尾,隻想努力給姥爺群秀一個清白,而傅湛從頭到尾,也隻是想替他的母親報仇。
“嗯。”
良久,傅湛說。
他們都各自安靜下來,也清楚地明白,這大概是他們最後一次獨處時間。
那天最後救援隊到場的時候,譚寧已經睡著了。
換好了胎,車子啟程,傅湛將她送到了青山閣樓門口。
小耳朵當時還正蹲在地上拿著個土鏟挖土玩,看見譚寧揉了揉眼走下來,又看到了駕駛位的那個男人。
他看著對方,訥訥道:“……餅。”
譚寧一怔。
旋即走到他身邊,解釋著說:“他不是餅,是傅湛哥哥。”
小耳朵小眉頭皺著,似乎在想,他不就是餅嗎?
那天傅湛走了之後,譚寧好像就沒再見過他。
她對他的最後一個印象,大概就是那輛車離開後留給她的那一個背影。
在青山閣樓住下之後,談易謙替她準備了最內間的暖閣,劉伯又去為她辦理了去往英國的簽證。
似乎曾經預期的一切都在有序發展進行著。
在青山閣樓住下的第三天,傅羨給她發來了消息。
【寧寧,如果我說我要訂婚,你會來參加嗎?】
終於要有動作了。
自添加後,譚寧第一次回複了他。
【當然。】
她如果不去,傅羨的計劃又怎麼能得逞?
她自然要滿足他這個心願。
自譚寧回複了之後,傅羨似乎變得開心了不少,給她發消息的頻率越來越多。
他像是瘋了一樣,不斷地給她回憶他們曾經的往事。
一會兒說起上學時打飯的場景,一會兒又說起一起放學回家的畫麵,在他眼中,似乎曾經的一切都是甜蜜的。
到最後,他說——
【你相信我,寧寧,我一定會比哥哥更厲害的,一定會更配得上你。】
比哥哥更厲害?
譚寧琢磨了下,才終於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他這是,要對傅湛下手了。
——
此時此刻。
商會的正式會長換屆聯合會議即將要開始,而此刻,本該出現的代理會長卻突然消失不見。
譚部長橫眉冷對,“要我說,他就是最近日子過得太舒服,過得有點飄了,在這兒擺官架子呢,連會長換屆都不來,是覺得他就算不來大家也一定會選他。”
原本幾個持中立態度的董事也不大高興。
“這尋常時間遲到也就算了,聯合會議不來,誰還肯投他的票?”
若是傅湛在場,大家可能還會忌憚他日後上位會針對自己而選他那一票,可此刻人都不在,誰還願意再投。
眼見聯合會議馬上就要開始,秦恪急的滿頭冒汗。
“聯係上沒有?!”
“沒有。”陳助的表情也沒看上去有多好,“剛才會長執意要單獨去城南談合作的時候我就該攔著,我就知道這種時候難免有人會有異心。”
“異心?”
秦恪納悶,“誰會這麼光明正大的有異心。”
陳助剛要說話,收到了一條手機消息,在看到譚寧發來的訊息之後,臉色驟變,立馬聯係了白夜行幕後的幾隊保鏢,吩咐他們出去找人。
又過了沒多久,商會門外走進兩位男士。
陳助的臉色變得更臭;“喏,有異心的人這不就來了。”
秦恪一愣,順著陳助的視線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