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的眼皮跳了下，安靜一會兒，不鹹不淡地回：“我們已經結束了。”
他想起什麼似得，生硬轉開話題問，“盛野呢。”
“不知道。”嚴雲州說，“好幾天都沒看到他，估計又去傅宅看你嬸子了吧。”
“。”
傅湛沉默，“今晚注意安全，我來過你這裡，很有可能晚上會有人來暗算你。”
嚴雲州一下子就不發呆了。
他的臉迅速冷下來：“你還真是有難同當，被人追殺還不忘分我一份。”
傅湛笑了下，沒再說什麼。
他走時如同他來時一樣瀟灑，一樣乾脆。
嚴雲州從前覺得傅湛這人冷血冷性的，可現在再來看他，卻隻看出一陣淒涼和孤寂。
他好像從始至終都隻是一個人。
像個孤魂，在這世間飄蕩。
傅湛獨自回了公館，又是安靜到落針可聞的氣氛。
他獨自坐了一會兒，喝了杯酒。
盛野突然打來電話：“喂，老傅。”
傅湛沒什麼情緒“嗯”一聲，“在哪兒。”
“在你嬸子這兒呢。”
傅湛淡嗬一聲：“你搞什麼。”
“……跟你聊正事呢。”盛野扯唇，“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傅成均盯得很緊，我今天才找到機會和你嬸子單獨見麵，你知道她在傅成均的書房找到了什麼嗎？”
“什麼。”
“他這些年貪汙的證據，還有他所有隱藏的秘密。”
盛野看著手裡厚遝的文件，還有十幾個錄像帶，壓著嗓音沉穩道：“這次，咱們沒準真的能一鍋端了他。”
傅湛解開領帶，淡淡“嗯”一聲。
“想法不錯，但不切實際。”
傅成均在京城這麼多年，手下地基深重，能讓他堂而皇之存放在書房裡的東西，就一定算不上是秘密，又或者說，是絕對不會讓他致命的秘密。
“等你看到就不會這麼會說了。”盛野拎著手中東西，“這裡麵東西太多，等我一個個看完篩選點再拿給你看吧。”
“嗯。”傅湛淡應，“不急。”
“哎呀！要急，真的要急！江晚吟她如果再在傅成均身邊待下去遲早得憋出病來，而且這些秘密真的能一招把他推死，不信我現在給你發幾個你查收一下，就這樣啊，掛了，記得收郵件。”
掛斷電話，傅湛再次闔上眼。
沒過多久，郵件發來了。
傅湛沒開燈，昏暗的情況下，眯眼看了幾條。
的確，是足以讓傅成均垮台的消息。
隻是，這麼輕鬆就被撈出，未免太簡單。
就在此刻，房門再次開了。
女孩站在門口，一身青春的短裙套裝，頭上束著個高高的馬尾。
傅湛神情微黯。
怔了一瞬。
下一秒，小瑩將房門關上，牽著德牧走了進來，打開燈的那一瞬間，才看到了在沙發上因光線而皺眉的傅湛。
“……會長，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您在家。”
剛才那半瞬異樣的情緒仿佛從未出現，傅湛麵無表情看著她。
“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的？”
小瑩一愣：“您說什麼？”
“你究竟是誰的人。”
小瑩極力搖著頭，害怕極了，向後退了幾步。
“會長，您在說什麼，我真的一個字都聽不懂。”
傅湛慢條斯理站起來，步步向她逼近。
直到將她堵在牆根，分毫動彈不得，縮著肩膀發起抖來。
他冷眼看著她。
“派你來的那個人，要你對我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