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著，幾乎是麵對麵看著對方。
傅湛神色淡漠，他的表情好像是在問“你有什麼事”。
譚寧沉默了幾秒。
開口說：“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這是他們之間開口的第一句話。
不是好久不見，不是彆來無恙，而是你坐了我的位置。
傅湛依舊靜靜看了她幾秒，不鹹不淡收回視線，“椅子寫你名了？”
“你……”
“行了行了。”
譚燁星一進來就看見倆人在這兒跟乾仗似的氣氛，“你倆乾嘛呢……這麼久沒見，因為一個凳子搶起來？”
譚寧不說話。
傅湛感受著她的視線，頭也不抬，依舊回應著老爺子的話。
“寧寧，你不在的時候，阿湛總是來看我，都快成了我自己的小孫子了。”譚老爺子笑語吟吟，看得出來是很喜歡傅湛了。
包括他住院這事兒，當時也是傅湛第一個發現，安排了專人送他入院，比譚燁星這個親孫子的關心程度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譚寧皮笑肉不笑，點頭說是。
後來在那坐了許久，傅湛也沒主動跟她說一句話。
譚寧就更不說了。
倆人看似好像誰都沒搭理誰，但誰又跟誰都憋著口勁兒。
臨近中午，譚老爺子本來打算留傅湛吃飯，沒成想傅湛的電話響了。
他拿起來，要出門去接。
但是譚寧就坐在他右邊，他要想出去，得先讓譚寧挪地方。
譚寧雙手抱臂，跟沒看見似的。
“讓讓。”
傅湛淡道。
譚寧聽見他的聲音，才假模假樣的抬起頭看他，“啊”了一聲，“不好意思，擋了你的路是嗎……實在抱歉了，可能是我最近太胖……”
譚寧話還沒說完，就被某人直接不耐地給拎了起來。
雙腿騰空地麵了一瞬，她猝不及防低呼一聲。
傅湛將她拎起來，往旁邊沙發上一扔，麵無表情走了出去。
他扔的力道一點不輕，譚寧幾乎是撞坐在沙發裡，腦袋實打實磕了一下牆，她捂著後腦勺皺眉，“嘶……”
譚燁星在旁邊連個屁都不敢吭。
天知道，這倆人怎麼會是這種狀態。
譚老爺子也琢磨出了不對勁，“你們倆怎麼了這是？”
若是換做從前，也就是譚寧偶爾會發脾氣，但傅湛從來都是無限度的包容，但這次看情況……怎麼有點不一樣了。
譚寧揉著腦袋，吐了口氣，搖搖頭沒說話。
不知道他哪裡來這麼大脾氣。
當初不是和平分手嗎？
這麼恨她做什麼，不知道的以為她怎麼他了。
中午譚寧托隋陳要了幾個清淡的菜送來，傅湛沒再回來過，就他們爺孫三人一起吃了一頓。
等到下午，傅湛卻又來了。
來的也不單單是傅湛一個人。
還有陳助。
陳助兩手提的滿滿當當的東西，一進門呼哧呼哧喘氣：“老爺子，東西……東西忘了給您，會長讓我再來一趟，把東西送您……”
他話剛說完，抬起頭的瞬間，看到了老爺子病床旁沙發上坐著的譚寧。
譚寧朝他抬起手，笑了下，“嗨。”
“……”
陳助喉嚨吞咽了下。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