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譚寧閉目養神，“稍微喝了點。”
沈確嗤笑。
“就你那酒量，今晚上回去彆發酒瘋。”
“少貧嘴。”譚寧閉眼喃喃道，“開車吧，有點想吐。”
沈確不緊不慢把手裡這局打完，才偏頭看著她，良久笑了，“你這樣子，能堅持到回去麼，彆半路上吐車裡了。”
譚寧緩緩睜開眼，看著他。
沈確立刻不敢笑了，“好好好，開開開，路上遇見便利店告訴我，我給你買瓶水去。”
他邊說著，邊打了火，打轉方向盤。
譚寧沒再和他說話，默默將頭轉向了窗外。
不知是什麼緣故，在她的眼中，京城和英國的夜色截然不同，昏暗的紅霞影影綽綽，勾著無儘的黑夜，天際也被暈染的界限不大明顯。
心底莫名其妙的沉了起來。
剛才傅湛某種含冰的冷意似乎在她腦海中遍遍閃過。
譚寧望著窗外，思緒逐漸有些迷糊，昏昏欲睡。
也不知到底是什麼迷糊著的。
隻能隱約聽到，好像外麵又下了一場小雨。
雨刮器刮動玻璃窗，沈確在某個路口停下，拿著手機剛要下車去旁邊的便利店買瓶水，但不知道起了什麼心思，打開安全帶，去捏旁邊女孩的鼻子。
譚寧無法呼吸，無意識的張開了嘴。
鬆開了捏她鼻子的手，譚寧還在用嘴呼吸，睫毛輕顫，摸樣看上去有些呆。
沈確噗嗤一聲笑出來，給她的傻樣拍了張照片。
他將手機揣進兜裡，這才下了車。
剛關上車門內要去便利店。
忽然——
不知從哪出來了一輛邁巴赫，疾馳而過，飛濺了他滿身路邊的泥水。
沈確一愣。
低頭看著自己衣服上被濺上去的臟東西，眉頭緊蹙，“什麼玩意兒？”
誰這麼沒素質。
可等他抬頭看，哪裡還有一個人？
他吐氣，閉眼，很是不爽的咬了咬臉頰上的肉，最後冷著臉走進便利店買了兩瓶水，又冒著雨出去跑上了車。
他一來一回動靜不小，吵醒了譚寧。
她迷糊睜開眼，卻看見他冰塊似的冷臉，不由一怔：“你怎麼了？”
“剛才遇見輛邁巴赫，真沒素質，開得那麼快，就跟故意往我身上濺水一樣，彆讓我知道他是誰！不然非得給他好好上一課！”
譚寧眨了下眼，看著他簡直快要被水濺成了個泥人，無語凝噎。
“沈確，你實話告訴我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邁巴赫對不對，其實你就是自己想玩了，才滾到泥地裡躺了一圈。”
“……我有病嗎？”
“沒有嗎？”譚寧淡淡道，“應該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在彆人睡覺時掐彆人鼻子拍醜照。”
“……”
沈確一口咬定：“我沒那麼有病，剛才就是有個神經病突然開車拿水濺我。”
“嗯嗯。”
譚寧敷衍應聲。
這個態度直接給沈確搞不爽了。
“讓那人給我等著，彆讓我下次再見到他！我也必須得濺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