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以。”譚寧瞬間應答,還揚起了一個他們重逢後第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會長挑哪吃哪,小譚立馬抵達。”
傅湛靜靜盯著她,沒說話。
但譚寧看得出來,他是無語了。
可是她又不能真因為睡一覺就賠傅湛六百萬美金,那她這一覺也未免太金貴了。
傅湛沉吟著剛想說些什麼,他那一側的車窗玻璃被從外敲響了。
車窗是單視玻璃。
他們可以看到外麵有個男人正在朝裡張望,外麵的人卻看不見他們。
在看清那個人的臉後,譚寧驚訝了下。
外麵那人,就是昨天那位自稱是博城商會分會的負責人,極其囂張跋扈的那位。
因為車裡打著火,開著暖風,所以車門外的人知道裡麵有人,此刻仍在敲。
傅湛降下車窗。
那負責人還正在裡麵張望,玻璃突然降下,他的視線裡闖入了一張冷淡的臉,
“做什麼?”
“……哦,那個、那個,會長。”負責人笑了笑,將傅湛遺落在桌上的錢包夾遞給他,“您的東西沒拿。”
傅湛接過的時候,略微低下了頭,負責人自然也從餘光中看到了副駕駛的女孩。
他定睛看著譚寧,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她是誰,眼睛都亮了,喜出望外道:“譚主理人!譚主理人!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兒遇見您,原來您認識傅會長!真是太巧了。”
昨天他本來就打算接著譚寧的由頭和京城搞好關係,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認識!
這孤男寡女在同一輛車,什麼情況不言而喻。
麵對著他的激動,傅湛側眸看她,淡問:“認識?”
譚寧頂著對方期待的眼神,言簡意賅回:“昨天見過一麵。”
昨天是見過一麵。
可這位負責人和現在的嘴臉根本就不一樣。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她其實沒表現出來多少多餘的嫌棄和無語,但傅湛隻是輕輕一瞥,就能讀懂她的神情。
他將手中那根煙掐斷,“嗯”了一聲,“時間不早,我送你回去。”
說罷,將錢包夾放進西裝口袋內側,連道彆都無,徑直踏下油門而出。
還在原地笑著的負責人隻感受到迎麵一陣風,車就這麼從自己麵前消失了。
他一愣。
懊惱皺了下眉,突然後悔昨晚對譚寧的無禮。
……京城來的,還跟會長有這層關係,脾氣能不大嗎?早知道忍忍就是了。
況且。
他剛才在包廂裡為了看那是誰的錢包時,可是專門講錢包打開了,看到了那上麵一張照片,好像是個女孩的畢業照,捧著一束花,但卻隻是個被裁掉的一半。
起先他還以為是傅會長家裡養著的那個大學生。
現在想來,雖然和那個女孩像,但是不是更像譚寧嘛!
負責人甩了甩腦袋,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重振精神給助理打去了電話:“今晚上,去找找譚主理人住哪,給送去些咱們博城的特產,再投其所好,給準備電腦你你你你你你好東西,具體的你看著來。”
助理那邊語氣卻更焦急。
負責人起先還沒什麼表情,但聽助理說完,才愣住了:“什麼意思?你說什麼?不談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會長那邊的負責人,就是那位陳助!他突然打電話來說這個項目不和咱們合作了!”助理也很是著急,“不知道怎麼回事,電話來的很快,掛的也快,不給我任何挽回餘地。”
“……”
負責人臉色難堪。
掛了電話後,望著那輛已經遠去的車,一臉痛苦。
他這真是精準踩雷。
招誰不好?
非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