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順著她的視線向後看，看到了那個常年給他拍攝的攝影師微笑著接過。
“謝謝陶小姐。”
陶陶“嗨呀”一聲，“客氣什麼嘛，回請你的，榛果咖啡，謝謝你昨晚請我吃飯。”
那個攝像師默了默，糾正她話裡的錯誤：“是昨天早晨。”
清晨六點。
的確算是早晨了。
陶陶笑眯眯的，脾氣很好歪頭，像個暖洋洋的小太陽花。
“沒關係，都一樣啦。”
沈確略微眯了眯眼，在這二人身上來回掃視，看著他們之間不一樣的磁場。
他倒是沒吭聲，就那麼懶散站著。
陶陶也根本沒看他一眼，和攝像師跟自然地聊著天。
譚寧看了眼沈確的神情，扯了扯唇，吐槽道：“你這簡直就是既要又要，那個人妻舍不得，這個走了還難受。”
“你可真是個青天大老爺。”沈確很淡的回了一句，“白的都要叫我寧姐說成黑的。”
譚寧毫不客氣：“是嗎？你的嘴最好一直這麼硬。”
陶陶說是因為昨天哭的太厲害，想來現場把自己的東西偷偷拿走，請兩天假，結果沒想到撞到了來收拾攝像機的攝像師，看著她哭成核桃的雙眼，攝像師一愣，便請她吃了飯。
這攝像師黃攝在業內也是有名氣的，名聲在外，拍人像很出名，不是LAG的合同工，隻是多年一直作為沈確的禦用拍攝師，所以兩人關係還算不錯。
但不知怎的，沈確今天一整天都沒怎麼太搭理他。
“確，前天那個成片出來了，你過來看一眼。”
“確，晚上出去喝酒啊，老張那邊組了個局。”
“確？你人呢？回消息。”
直到下班快結束的時候，黃攝才在譚寧的辦公室看到這位窩在沙發上息神不動抽著根煙的少爺，眼皮都不抬一下，莫名覺得頹靡消沉。
“你在這兒乾什麼呢？”
黃攝碰碰他，“怎麼不回消息？”
沈確聲音又慢又懶，“困。”
黃攝沒聽出他的不耐煩，還真以為他是困，笑罵兩句：“混賬東西，上班來了還是睡覺來，摸魚一整天了，晚上出不出去喝酒？”
沈確惜字如金：“不。”
“哦。”
黃攝說完，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他低頭笑著回複，等他再次抬起頭時，突然被嚇了一跳。
因為沈確不知何時已經抬起眼皮，正直勾勾盯著他。
“……你乾什麼，怪嚇人的。”
“跟誰聊呢。”
“要你管？”黃攝唇角的笑始終壓不下去。
沈確的眼神早已探透了所有：“陶陶？”
黃攝驚訝了下：“你怎麼知道。”
沈確扯唇。
能不知道嗎？
今天陶陶在這兒的時候，他的眼都快落人家身上了。
想他媽不知道都難。
“欸。”黃攝哥們兒似得蹲在他麵前，笑道，“說真的，我跟陶陶看著怎麼樣？般配不。”
沈確不鹹不淡盯著他，“不是般配不般配的問題，她要能看上你，那就是她要不要配眼鏡的問題。”
“……”
黃攝罵了句，“戳我心窩子了，兄弟。”
不過這話說的倒是真的，黃攝是個藝術青年，留著長辮帶著黑框眼鏡，雖然臉還算可以，但和顏值和AI齊平的大明星陶陶站在一起，實在是……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也知道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雖然八字還沒一撇，但是她今天對我笑了，還給我買咖啡了，今晚上甚至要跟我一起去酒局和我的朋友玩，我感覺……她對我應該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感。”
黃攝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之中。
“她對寧姐家那條狗也笑。”
“也給寧姐家那條狗買狗糧。”
沈確的言辭毫不客氣，堪堪嘲諷，眼中帶著你可彆癡心妄想幾個字，但說到最後那一刻，突然卡了殼：“……她今晚，要跟你一起去酒吧？”
黃攝一笑：“可不是嘛，我也覺得驚訝呢。”
沈確煩躁捋了把頭發，將鴨舌帽扣到腦袋上，當即就站了起來。
“你乾什麼去？”
他冷淡煩躁的回聲，“抽根煙。”
走到陽台上，沈確直接將那一整盒煙都給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