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手裡拿著拚圖，玩得樂此不彼，毫不在乎自己的頭發被玩得掉了好幾根。
他將臂彎上的外套放下，走過去握住譚寧的手腕，“想什麼？”
譚寧看到他來，笑道：“沒啊，就是在想陶陶和黃縉。”
“怎麼了？”
“其實……”譚寧沉默了下，“單指朋友和下屬來看，黃縉很稱職，但是我一直覺得他這個人不算很靠譜，不過之前我又看他對陶陶確實好，所以什麼都沒說。可是……”
“可是，現在你又突然發現他對陶陶不好了。”
傅湛眉梢微抬，勾住她的一縷發絲在手中纏繞。
“嗯……也可能是我的錯覺，興許是他們之間有矛盾吧。”
“圓圓。”
傅湛忽然很輕的叫了她一句。
“嗯？”
“人不會突然變好，或者突然變壞。”傅湛淡淡開口。
譚寧默了默。
沉思了好久，也沒得出個最終結論，腦袋往他懷裡縮：“我隻是覺得，我隻是旁觀者，感覺終究是感覺，具體還是要看陶陶是怎麼想的……哎呀好煩，我也鬨不清楚了。”
傅湛伸手揉她的頭發。
洛洛突然扭頭看他，滴溜溜的大黑眼珠子看著他。
傅湛從懷裡拿了顆糖，遞給洛洛。
洛洛立馬就笑了，眼睛彎彎，接過往嘴裡塞。
傅湛又拆了一顆，往譚寧的嘴裡喂。
譚寧下意識張嘴，等吃進去才問：“是什麼哇。”
“糖。”
“哪裡來的？”
“開會的時候，陳洋說還不錯，就拿回來了幾顆。”
譚寧真覺得這糖不錯，清甜的葡萄味道，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開會的糖？那不就是平時會議室長桌上那種放著的糖？
所以，傅湛這種會長是當著所有人的麵默默站起來，在中間抓了一把糖揣到自己兜裡？
像吃婚宴抓瓜子糖一樣抓？？？
譚寧從他衣服裡冒出腦袋，看他的眼神瞬間就不一樣了，“那陳洋哥有沒有錄下來你拿糖時候的畫麵？”
傅湛不明所以。
“為什麼要錄？”
“因為我沒見過。”譚寧笑嘻嘻。
傅湛看她樣子就知道在想什麼，捏著她的下巴：“你自然沒見過，因為我也沒見過，那糖不是隻有會議桌上才有，助理也會從茶水間拿出來些給陳洋。”
“哦。”
譚寧瞬覺沒意思了，“傅會長還是有包袱哇。”
包袱？
傅湛眯了眯眼，“我還有什麼？不都已經被你全都發在那賬號上了。”
什麼給寶寶紮辮子的餅餅，還有試圖用寶寶毛織圍巾的餅餅，以及潔癖至極拎著收衣桶站在她麵前要衣服，那架勢簡直跟來收垃圾一樣氣勢洶洶樣子的傅餅餅。
全都被記錄在了公眾賬號之上。
也就是沒被爆出來真實身份。
不然傅湛這老臉不用要了。
第二天網上就能出什麼商會會長同款臟衣簍，會長愛犬同款彩色皮筋等離譜東西……
“哎呀。
譚寧突然就想起自己忘了件事，“瞧我這記性，我還說給陶陶買點菜送過去呢。”
傅湛眼皮輕抬：“她有手有腳，你要不要再喂喂她。”
“不是。”譚寧說，“她的住址被狗仔查到了，這兩天安全起見都不好出門。”
“讓陳洋去。”傅湛淡道，“你今天已經去過了，再去一次，反而會引起注意。”
剛從商場血拚回來的沈真倒是來了句：“讓沈確這臭小子去啊，讓他去。”
沈確跟在沈真後頭，手上提溜了得有十幾個購物袋。
譚寧猶豫：“還是算了吧，陶陶有男朋友的。”
沈確一個大小夥子，去人家一個有男朋友的女孩家乾什麼。
沈真還有點失望：“有男朋友了啊，那好吧……是沈確沒福氣。”
沈確一言不發，給她一堆購物袋放地上。
“欸你乾什麼？讓你給我提個東西你還不情願了。”
沈確慢洋洋自己往樓上上，語調不鹹不淡，“沒不情願，就是我這人沒福氣，怕給你沾上晦氣。”
沈真嗔怒：“這臭小子！”
回到樓上，關上房門，沈確身子貼靠在門板上，垂著眼睫，眉骨壓低，臉上的表情有點變散了。
桌麵上，放著兩截半支的女士香煙。
不知道放了有多久。
隻知道，它的主人舍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