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饅饅三四個月的時候,譚寧終於把自己親兒子看順眼了。
覺得他哪哪都好看,也都可愛。
大黑葡萄眼,粉嘟嘟的小臉龐,譚寧每天不厭其煩的給他拍照。
譚老爺子就說了:“你那不是看順眼了,是孩子張開了。”
譚寧不相信,回家後又看了眼饅饅滿月照,終於相信了。
他小小一個躺在地毯上,手裡抓著個陶陶送的小玩偶,翹著肉嘟嘟的二郎腿,姿勢悠閒得很。
最近這小東西開始學會喊了。
餓了喊,不餓也喊,無聊還喊。
一天到晚喊個不停。
譚寧趴在他身邊,等他一喊,就拿手有頻率的拍他小嘴,發出哇哇哇斷斷續續的聲音。
譚寧笑了,饅饅也笑了。
一笑,口水流了滿嘴。
“哎呀,真臟,小寶真臟。”譚寧一邊用口水巾擦他的嘴,一邊戳他的小眉頭。
她大概是逐漸習慣了母親的這個身份。
有時候,也會夾著嗓子和小寶說:“叫媽媽,媽—媽—。”
饅饅少爺也不搭理她,又開始吃小手。
譚寧忍不住幽幽開飛話:“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的狗脾氣,唉,小時候就這樣,長大了更叛逆。”
傅湛在她身邊蹲下,捏她的鼻梁。
“我是狗,你是什麼?”
“我當然是人呀。”譚寧回答的言之鑿鑿。
傅湛眉梢輕抬,“哦,我跟兒子是狗,你是人。”
譚寧沉默了一會兒才聽懂他話裡更深層的含義,撲上去抱著他亂咬。
傅湛任她咬,輕笑著靠在沙發上,反正很開心就是了。
旁邊的饅饅看著爸媽的互動,又開始莫名其妙哇哇叫起來,像是帶著哨。
寶寶也忍不住嗷嗚叫起來。
一家子熱鬨得不得了,簡直聒噪。
暑氣炎熱,夏天最熱那幾天,譚寧幾乎沒怎麼出門,天天在家吹空調,最後吹出了空調病。
她被隔離在之前住的房間裡,不準出門,更不準接觸饅饅。
譚寧窩在小房間裡蒙著被子,睡了個昏天黑地。
等傅湛晚上來給她喂藥時,她迷迷蒙蒙從被子裡冒出來一個頭,瞧他。
傅湛從被子裡把她撈出來,譚寧不許。
“你就記得你兒子,根本不管我。”她鼻音很重,小聲嘟囔。
傅湛自然說不可能。
譚寧不理他,自己一個人蔫蔫的,蒙在被子裡不聲不響。
後來傅湛居然也沒哄她,自己走了。
原本隻是想撒嬌一下的譚寧愣住了,發現他居然真的走了,氣得發誓再也不理他。
半個小時之後,傅湛回來的。
回來之後譚寧也不理他。
傅湛就在她麵前將外套脫下,陪她上了床。
譚寧推他:“彆管我,去管你兒子。”
傅湛環住她的腰,嗓音低低的,說:“乖,不動。”
譚寧反倒有些關心兒子:“那饅饅呢?你不能留自己一個人在下麵呀。”
“給他送到閣樓去了。”傅湛這些天也沒太休息好,埋進她懷裡,聲音低啞,“不動,抱著睡會兒。”
譚寧安穩在他身邊躺下來,隻是突然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