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拿著奶瓶從她身邊擦過,“不過他這個人也確實不行就對了,男女通吃,那副駕駛位置不光是和女人野,更是和男人。”
陶陶眼睛瞪圓,大受震驚。
第二天,那位齊少爺就再次發消息和她約會。
陶陶立馬回絕婉拒。
那邊又邀請了幾次,還是沒得到陶陶的同意。
這事兒最後還是被陶雷給知道了,說她眼高於頂,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好男人。
陶陶也不知道。
陶陶的心很亂,很迷茫。
她總是在感情這件事上,猶豫不前。
夏天快要過去了。
晚上,他們在青山閣樓吃了次燒烤。
饅饅不能吃,隻能聞味,坐在譚寧懷裡看著她吃羊肉串,口水濕透了口水巾。
那晚陶陶吃了沒多少就去旁邊坐著。
沈確過來找她,還帶了兩罐啤酒。
陶陶接過,打開,氣泡冒出來,喝下一口,心脾肺全都涼了起來。
夏夜快要過去,風已經變得涼爽,吹擺少女的短裙,他們坐在石磚上,抬頭仰望著天。
陶陶望著天,輕輕說:“daddy想讓我回港區。”
沈確眼皮掀了掀,沒有多餘反應。
這是個不爭的事實,陶雷和陶陶來京城本就是暫住發展,如今陶陶在京城定不下心,陶雷就打算讓她回港發展。畢竟陶家不缺錢,陶雷也一直不太支持陶陶在娛樂圈發展,退隱是遲早的。
“你的意見呢。”
過了一會兒,沈確淡聲問。
“我啊。”陶陶沉默了瞬,“當然是想留在京城啦。”
她想留在京城,原因很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她的朋友們,更何況,陶陶其實挺喜歡現在這個生活和職業的。
“我不喜歡那種什麼到了年紀就嫁人的想法,我還年輕呢,想為自己活,我生下來也不是為了結婚或者嫁給誰的。”
但是陶陶也理解daddy的想法。
她不恨陶雷對她的嚴格,還有對她尋找伴侶這件事上的不斷施壓。
人各有誌,老一輩的思想在曾經也是正向,不能因為時代的推移就把這些廢舊的封建思想全部打死,說他們是愚蠢的愚昧的人。
Daddy隻是希望她有一個家,方式或許強硬了些,但對她是沒有二心的。
“那怎麼辦。”沈確安靜幾秒,問。
“不然我們在一起算了。”
陶陶很突然的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大概是太突然了,突然到沈確的眼皮狠狠顫了一下,連手中的啤酒罐都差點撒到身上。
陶陶被他滑稽的反應逗樂,拍腿大笑:“你反應這麼大乾什麼?”
沈確垂下眸子,“我以為你是認真的。”
“就是認真的啊。”
“很認真的,拜托你,和我假裝談戀愛,瞞過我daddy。”陶陶這樣一字一句又說了遍。
沈確默了默,側眸看向她,暗淡的眸子在夜色中顯得尤為深邃,如同黑曜石。
然後,很果斷地回絕了。
“不可能。”
“……”
陶陶扯扯嘴,“你拒絕的是不是有點太乾脆了,咱們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怎麼相處。”
“不可能假裝戀愛。”沈確嗓音悠閒,“我這種人不惜的再做那種事,太幼稚,如果要談,我隻會認真談。”
這次,換成陶陶愣住了。
她頭發絲隨著風輕顫。
幾秒之後,陶陶轉頭看向他。
隻聽見沈確的嗓音在風中響起,“你敢不敢。”
陶陶一時沒能回答出來,盯著他反倒笑了。
後來兩人都沒再說話。
陶陶也閉上眼,緩緩深呼吸,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
沈確也垂下了眼,看著自己因為緊張而捏緊啤酒罐泛白的指節,顫了顫眼睫。
陶陶平躺在那片草坪上,忽然想起黃縉寫的那封信。
那個沒有結尾的結尾。
她在此刻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逗號之後的故事,就是她的未來。
他要她自己來填寫。
“誰怕誰。”
很輕的,陶陶說。
沈確一愣。
“什麼?”
“談就談,誰怕誰。”
沈確那天憋著沉默了很久,最後猛地站了起來,把陶陶嚇了一跳。
“你乾嘛。”
沈確悶頭就往房間裡鑽,關上房門,感受著自己不熟悉的心跳悸動。
陶陶看他走了,自己也覺得無趣,回房間睡覺了。
隻是洗完澡,換好衣服,躺到床上之後,一點睡意都沒有。
幾分鐘後,陶陶在床上興奮加懊惱激動地滾成一團。
怎麼就把那話說出來了啊!
他到底是答應還是沒答應啊!
明天要用什麼樣子去見他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陶陶小姐,沈確先生,在這個夜晚同時崩潰了。
同樣也是這個夜晚。
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某一刻,夜空之中,某顆跡象不大明顯的黑色星微弱閃了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