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就是在和傅湛賭氣。
單方麵賭氣,傅湛並不知道怎麼回事。
回到家,譚寧也隻是短暫的喊他哥哥,然後頭也不回上樓,平時的接觸更是平淡漠然。
傅湛幾次叫住她,得到的回答都是沉默。
傅湛默了默,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譚寧氣的是什麼?
氣傅湛談戀愛不告訴她,氣傅湛有了女朋友不偏心她?還是……
連譚寧自己也不清楚。
十八歲的女孩心思太難猜了,連她自己也猜不透自己。
夜晚來臨,她一個人熟睡時,忽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的那份生氣裡,似乎還摻雜了一些不純粹的東西。
一份醋意。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醋意。
譚寧千思百想,隻覺得是被那幾場夢給擾亂了心智,居然讓她對傅湛產生了非分之想。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強行讓自己戴著眼罩塞著耳塞,才勉強睡著。
她又做了一場夢。
一場,前所未有的夢。
如果說之前還隻是擦邊的尺度,那這場夢,大概就是大逆不道的限製。
大逆不道……
真的大逆不道……
夢裡的她裹著薄薄的針織衫,好像蹲在某個地方門前,周圍都是雪地,寒風瑟瑟,那個地方好陌生,她沒見過。
譚寧想走,但是身體好沉,根本動不了。
不一會兒,那扇門開了。
那個人似乎有些生氣,將她抱起,“怎麼蹲在這裡不進去?”
她很嫻熟的就攀上了他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腰,聲音裡是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撒嬌和軟糯:“……不敢。”
對方語氣淡淡的,有些冷:“你還有不敢的事。”
她被抱進了客廳,好暖和,暖和到想睡覺,暖和到很舒服,不自覺將小臉埋進他懷裡,唇貼著他的耳垂磨蹭起來,小聲撒嬌。
“好喜歡哥哥……”
哥哥?
譚寧想,什麼哥哥。
隱約的,似乎聽到了寶寶的聲音,譚寧回頭一看,寶寶什麼時候長那麼大了。
巨型德牧犬正趴在角落裡,和現在小小一個的它截然不同。
“……噓,我們,我們彆打擾寶寶睡覺。”
她說。
對方沒什麼表情,抬了下眉骨,淡淡道,“那你猜,它那狗鼻子能不能聞到,它媽身上有股野男人騷味。”
譚寧聽懂他的陰陽怪氣,打了個寒顫,往他懷裡鑽。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方就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洶湧的吻頃刻壓覆她的唇而上,那樣的激烈,那樣的讓譚寧大腦空白。
她從沒有被這樣……
被這樣……
剩下的一切似乎都發生的太躁動,太順理成章,她被對方壓著,很嫻熟的用力。
兩人同時一聲低喘。
那種感覺讓譚寧覺得陌生,舒愉得頭皮發麻,忍不住輕哼,卻被對方捂住唇,沙啞著低聲問她,喜不喜歡自己。
譚寧根本承受不住,雙手極近虛脫得攀著他的肩膀,祈求他慢一些。
在對方再次吻上來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終於睜開了眼。
看清了對方的臉。
身體也徹底軟了下去,被男人撈進懷中,輕吻她的臉頰。
“乖圓圓。”
……
一場夢做完,譚寧爬起來,嗓子都已經啞了。
很真實的夢。
很真實的那張臉。
讓她難以忘懷。
她慢吞吞站起來,打算去樓下接杯水喝。
一樓黑漆漆一片,什麼光亮都沒有。
她扶著樓梯,靠著多年來的熟悉一步步下樓,剛到一樓,沙發那邊傳來些窸窣的響動。
譚寧腳步頓了下。
“哢噠”
沙發旁的落地燈被人打開。
黑夜中陡然亮起一片光。
傅湛坐在沙發之上,單手撐著下頜,眼皮微垂,動作姿態格外懶散冷淡。
但譚寧卻看到了他身上那件熟悉的衣服。
那件,剛才在夢裡,被她抓的滿是褶皺,最後被傅湛親自脫下丟到地上的——
羊絨白高領毛衣。
譚寧忽然覺得喉嚨乾澀。
一度讓她分不清,剛才的到底是夢,還是現在的這一切是夢。
正當她雙腳膠著,沉默的時候,傅湛衝她勾了勾手。
他的嗓音低淡,就兩個字。
“來坐。”
譚寧腦袋混沌,沒有動彈。
傅湛的視線依舊落在她臉上,他叫:“譚圓圓。”
圓圓……
光是這個稱呼,就能讓譚寧渾身爬滿雞皮疙瘩。
傅湛卻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在她打算跑走上樓的時候,先一步將她壓在了一樓的樓梯拐角處,他的指尖抵著她的唇,輕聲道。
“聲音小些,趙姨在休息。”
他的語氣平淡,“怎麼?這麼怕我跟你聊。”
又到了這種時候,譚寧呼吸都變慢了,想起上一次被質問時她落荒而逃的樣子,垂了垂濃密的眼睫。
“聊可以……”她聲音緊繃,“但是我已經長大了,男女授受不親,你要跟我保持距離的。”
距離?
傅湛低眸,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想,他是該後退一步的,但是他沒有。
他輕笑一聲。
“我離你遠一點,你確保自己不會跑麼?”
“彆以為我看不出來,這些天你一直在躲我。”
“如你所說,你的身體在成長,你的心智也在成熟。”傅湛語氣平平淡淡的,“所以我默許你對你自己身體的探討,包括你對那種東西的探討。”
“但——”
他的話停頓了幾秒。
“如果你是因為我發現了你的東西,覺得尷尬才冷落我,譚圓圓,你覺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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