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咖啡廳內，薑南卿和封沉禦麵對麵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氣氛有些壓抑。
封沉禦沉聲問，“你想跟我談什麼？”
薑南卿輕輕攪拌著咖啡，緩緩道：“封總，關於之前寒夜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忘掉吧。”
封沉禦抿著唇，眼眸直勾勾地看過去。
薑南卿也不閃躲，坦然回視，“就算寒夜真的救不回來，我也從來沒想過和彆人在一起，我會自己守著寒夜和孩子們過一輩子。”
封沉禦看著女人堅定的目光，知道她不是說假。
內心忽然有些難受，也有淡淡地羨慕。
羨慕戰寒夜，得到了薑南卿全心全意的愛。
他沉默了兩秒，扯著嘴角說，“看來，你真的很愛他。”
薑南卿鄭重地點頭，“對，我很愛他。”
封沉禦雖然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但真正聽到，眼裡的光還是忍不住黯淡下去。
不等他再說什麼，薑南卿嗓音清冷地繼續說，“現在我應該不欠你的命了。”
“我救了你一次，你父親一次，還有研發出來的N03藥物，救了你無數手下，這些足夠抵消我欠你的人情了，所以以後我都不欠你了，封沉禦。”
薑南卿說完，隻感覺渾身都變得輕鬆了。
這幾年，因為欠著巨大的人情，她感覺身上背負著好幾座大山。
連帶麵對封沉禦，也總是氣短，忍讓。
封沉禦也發現薑南卿釋然的神情，心情變得很沉悶難受。
這些年，他一直用人情，來約束薑南卿聽自己的話。
可現在，沒了這些虧欠，薑南卿是這麼迫不及待地離開自己。
自己……是不是從來沒有留住過這個女人的心？
封沉禦越想越沮喪，可心底還是不甘心。
他直視著薑南卿，沉聲問，“小卿，這幾年，難道你就沒有一丁點愛過我嗎？”
薑南卿對上男人憂傷地藍眸，手指輕輕撫摸著杯沿，思緒飄遠。
愛過嗎？
她在心裡反問自己，而過去和封沉禦相處的一幕幕在腦海裡閃過。
最後，她歎了一口氣，“坦白來說，有過一點。”
“當初在我墮入低穀時，是你一次次救助我，幫我撐起了那片天，而人在黑暗裡的時候，是最容易愛上那一絲絲亮光，所以我對你有過期望的。”
薑南卿說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苦澀的味道，瞬間蔓延她整個口腔，可她卻不覺得苦。
封沉禦卻皺起眉頭，眼裡有著不解。
薑南卿對自己有過期望，他為什麼沒有察覺到？
而他的困惑，也被薑南卿看在眼裡。
於是放下咖啡杯，淡淡說，“你還記得嗎？很早以前，有一次我問你，為什麼快三十了還不結婚？”
封沉禦擰著眉回想，卻對這件事沒有什麼印象。
這時，薑南卿似在回憶，“那時候，你說，愛情是最沒用的東西，說你這輩子不會為任何人牽絆，所以那一次過後，我就徹底死了心，之後我對你就隻剩感恩以及朋友的情感了。”
封沉禦聽完這話，唇瓣緊緊抿著，心中很不是滋味。
原來，薑南卿心裡不是沒有自己。
結果卻是自己，親手把人推開了！
他忽然感覺胸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