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
他那麼介意吃醋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就在剛才看,就在蘇皖難受的時候,他真的差一點點就忍不住告訴蘇皖,告訴她……
他跟傅景行,其實就是同一個人。
可現在,跟蘇皖怎麼開口?
隻怕一說,蘇皖會更受刺激。
甚至永遠都不可能再接受他了!
在蘇皖的心裡,他跟程安安已經同流合汙,是一路人。
聽蘇皖的意思,她對傅景行……
不僅沒有感情,甚至覺得傅景行不太理智!
“小叔,我之前一直沒跟你說……沒有彆的意思,而是覺得,我們兩個要在一起的話,實在太難太難了。”
“所以,我,我不敢說……”
“而且,我想留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一開始,是因為我的身體不能流產,可後來,我聽小阿姨跟我說小君的事的時候……我就決定留下他們。”
“可現在……我好怕他們留不住……”
“我不隻是擔心自己,我更害怕失去孩子。”
“他們將會是我最親的人。跟傅景行無關。”
“這些天,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麵對你……”
蘇皖說話越來越亂,越來越語無倫次。
她似乎已經虛弱的沒有說話的力氣了。
而傅景行……
心裡卻如針紮一般,難受的厲害。
他也害怕,害怕以後真的沒機會了。
蘇皖的狀態,現在看起來,非常的糟糕。
他握住蘇皖的手,低啞的聲音格外難受:“彆說了,彆說話。不會有事的,就算孩子有事……你也會沒事,你還年輕,孩子萬一沒了,我們以後還會有。”
“而且……我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最好的治療。”
“你放心,我會儘我所能,儘我所有的能力,保護你,保住你肚子裡的孩子,彆害怕,知道嗎?”
“嗯……”蘇皖聲音低啞的應了一句,已經沒什麼力氣。
“蘇皖,你彆有事。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傅景行啞聲說。
蘇皖吸了一口氣,打斷他的話:“小叔。”
“你說,你說。”傅景行忙應了一聲,並且伸手握住她的手。
蘇皖苦笑一聲,語氣無奈又悲傷:“小叔,如果我有事……你能跟傅景行說,讓他跟我離婚嗎?”
傅景行一怔,說不出話來。
蘇皖抬頭,拚著最後一絲力氣看著傅景行:“我想離開傅家,跟你在一起。”
“好,好……”他咬牙,隻能答應。
蘇皖鬆了一口氣,居然微微扯出一絲笑來。
她抬頭,睨著傅景行,有氣無力的笑了一下,對傅景行說:“小叔,傅景行他這個人太可怕了,我想跟他離婚。”
“之前嫁給他,是因為小君的病,我想從蘇萬名那裡借錢,不得已而為之。”蘇皖聲音越來越低。
傅景行也越來越難受:“他不是給了蘇萬名一大筆彩禮嗎?”
“彩禮?”蘇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苦笑:“我不知道什麼彩禮,蘇萬名壓根沒給我,他也不可能讓我知道的。”
蘇皖依賴的靠在傅景行懷裡:“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嗎?我現在什麼都跟你說了,你不介意了,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我現在有你……我要跟傅景行離婚。他那個人,心機深沉,機敏狡詐……太可怕了,我不想留在他身邊。”
蘇皖的聲音很低弱,可每一個字,她都說的非常清楚。
傅景行:“……”蘇皖如果知道他就是傅景行,會怎麼想?
傅景行收斂心神,壓下心中的思緒,苦笑一聲,無奈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覺得,傅景行是那樣的人?”
蘇皖微微沉吟片刻,正色說道:“很簡單。他那晚跟我在酒店一夜荒唐……他分明就不是雙腿殘疾!可是他一直坐在輪椅上……誰知道他想乾嘛,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