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顧不上其他,趕忙安排人準備急救。
看著棠緣蒼白的臉色,江星便知道是失血過多。
“席先生,棠緣她失血過多,但她血型特殊,醫院的庫存不夠,我讓人先去血庫那邊調……”
“不必,有更快的辦法。”
席卿川陰沉著臉,冷聲吩咐李鈺,“帶人去找白笙,把她帶到醫院來抽血,她和緣緣血型相配。”
李鈺嚇得不輕,席總是瘋了嗎?
席卿川卻握緊拳頭,眸底的寒意凝結成冰,“這是她欠緣緣的。”
看著眼前已經失控的自家總裁,李鈺哪兒還有辦法阻止,一咬牙,帶人匆匆離開。
婚禮都取消了,白家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也不差這一茬了。
白笙很快被抓到醫院。
幾個保鏢和醫護人員將她死死按住。
看到躺在隔壁病床上的棠緣,白笙又驚又怒,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席卿川,你知道在乾什麼嗎?你敢動我,白家不會放過你,席伯母更不會!”
席卿川坐在棠緣床邊,握著她的手,動作極致的溫柔。
在聽到白笙的話時,眼底不見一絲波瀾,他的眼睛沒有離開棠緣。
可棠緣臉上的那道疤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刺進他的眼睛裡,一直深深紮到心口,讓他心如刀絞。
當時,她該有多疼?
而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席卿川吝惜地抬眼瞥向前方,眸底殺意騰騰,“按住她,抽血。”
沒有一個字的廢話,白笙的手背便被針管刺穿,鮮紅的血從血管裡流出,一點點彙入儲血袋中,然後流入棠緣的身體。
輸完血後,席卿川並未讓人拔掉白笙手上的針管。
“繼續抽。”
冰冷的一句話,讓白笙本就慘白的臉色麵如死灰。
再抽下去她就會死!
她終於開始恐懼,哀求地抬起頭,“席卿川,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她的傷不是我造成的,你知道的,是顧悠然,顧悠然!”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對緣緣做了什麼?”
席卿川冷眼看著她,嗓音漠然的讓人膽寒,“跟緣緣血型相配,也是你的福氣。”
當初抽棠緣的血時,曾經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話,此刻應驗在她身上,白笙瞬間被恐懼席卷,渾身發抖,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
病房裡,棠緣還昏迷著。
江星給她做完全身檢查後,確認沒什麼大礙,這才出來。
“她怎麼樣了?”席卿川走上前。
“沒什麼事了,就是上次手術後還沒痊愈,又受了刺激。”
席卿川的手撐在門框上,沙啞的嗓音憤怒又隱忍,“為什麼不告訴我?”
江星皺著眉,“我本來是要告訴您的,可好幾次您都不讓我說,我以為您不在意她。”
“我不在意她?”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席卿川心口一窒,壓在門框上的手用力握緊成拳。
是,他費儘心機,試圖瞞天過海,想要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她是自己最大的軟肋。
可到頭來卻隻瞞過了身邊最親近的人,那些他要防備的人,卻早已看穿一切。
他有意施加的冷漠,絕情,殘忍,反而成了殺她的刀,讓那些人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直到將她逼到絕境。
而自己,竟然還以為她隻是受了一點委屈,至少性命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