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散去,夜也已經深了。
棠緣按照電話裡說的,來到遊輪二層的甲板上。
晚風徐徐,這會兒本該熱鬨的甲板上,安靜的隻有海浪聲。
這地方是遊輪最佳的觀景台之一,也是露天酒吧,但這會兒不光是賓客,連吧台的酒保和服務生都不知所蹤。
隻剩下席卿川一個人站在甲板上,筆挺的西服後擺被風吹得颯颯作響。
棠緣蹙眉道,“其他人呢?”
“我把這裡包下來了,我想單獨跟你說說話,不被任何人打擾。”
席卿川的嗓音低沉沙啞,像是壓抑了很久。
棠緣穿了一身寬鬆的波西米亞風的連衣裙,一頭波浪長發在腦後紮了個鬆鬆垮垮的發髻,素麵朝天,卻淡雅的讓人心馳神往。
席卿川恨不得將她擁入懷中,用力地抱緊,親吻她,嗅她身上熟悉的氣味,以感受她最真實的存在。
可他忍住了,掐著掌心強忍住了內心的衝動,拉開了卡座的椅子,“緣緣,坐下說吧。”
棠緣雖然並不想跟他有私下的接觸,但想到他電話裡說的事,還是走了過去,卻故意掠過他,自行拉開了另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席卿川雖沒生氣,卻有些失望,“緣緣。”
棠緣抬眸,眼神中儘是漠然,“席先生,我叫西亞,如果你再繼續把我認錯成另一個人的話,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繼續談下去。”
席卿川抓著椅子的手微微攥緊,“就算你換了一個名字,甚至換了一張臉,可你騙不了我,你就是棠緣,無論你說什麼,你都是。”
看著眼前的男人,眼底的篤定已經近乎偏執,不是她能說得動的。
棠緣心裡隱隱感受到一絲不受控的不安。
她立馬起身要走。
“你去哪?”
席卿川立馬伸手攔在了她麵前。
棠緣沒說話,就這麼冷冷的看著他,冷漠的眼神讓席卿川的心口發痛。
“彆這樣看著我好嗎?彆用這種陌生的眼神看我。”
席卿川近乎哀求的語氣,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可棠緣卻不願意再和他糾纏四年前那些事,決然要走。
“好!”席卿川急了,一把拉住她,終是不情不願地叫了她另一個名字,“西亞!我叫你西亞,你彆走!”
棠緣抽出手,蹙眉道,“希望席先生以後也能繼續這麼稱呼我。”
“好,”席卿川答應下來,“隻要你彆走,讓我叫你什麼都可以。”
棠緣被這無腦發言給整無語了。
這四年席卿川究竟經曆了什麼,怎麼感覺他的腦子不正常了呢?
重新落座,棠緣直截了當,“言歸正傳吧,席先生在電話裡說到蔣銳,是知道蔣銳在哪裡?”
席卿川微微頷首,“嗯。”
“他在哪兒?”
席卿川看著棠緣的眼睛,恍惚了片刻才回過神,“你想找蔣銳,是為了季霆?為了季氏能簽下蔣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