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和棠緣對視了一眼,倆人幾乎同時,下意識地往季可可的房間看了一眼。
這個時間,那小家夥正在午睡。
四年前棠緣把他帶去國外,就和季霆約定過這輩子都要對他的身份守口如瓶。
但眼下接二連三的‘意外’,這個約定儼然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了。
棠緣質問道,“你都查到了什麼?”
“會是你們想要的消息。”
席卿川信誓旦旦。
四目相對,棠緣並不能確定是否能相信席卿川。
在她曾經的那五年中,她見識過這個男人的城府之深,知道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都做的出來,撒點謊,不在話下。
棠緣不信任的眼神,讓席卿川心口莫名一痛。
“隻要你告訴我他的來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
他再一次地追問,隻是想要棠緣對他坦誠一次。
其實真相是什麼,他根本不在乎。
而就是這一句追問,讓棠緣摸清了他的目的,一下子按住了準備開口的季霆,“不用告訴他。”
季霆微微一愣,雖不解,但還是聽棠緣的話,沒有再開口。
棠緣看著席卿川,“你查到的消息,想說便說,不想說也是你的權利,我不喜歡被任何人威脅。”
席卿川眼底的希望破滅,看著棠緣還握著季霆的手,他眸色也漸漸沉了下來,“一句無關痛癢的實話而已,都不能跟我說?”
無關痛癢?
棠緣的眼神冷了,“對你而言是無關痛癢,你可以走了。”
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孩子,是什麼身份來曆,對席卿川而言當然無關痛癢,但是對她而言就是她當初生的希望。
時隔四年,他還是和當年一樣,冷血絕情,隻在乎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
席卿川握緊了拳頭,“走就走!”
賭氣一般,憤然離開。
“我去送送,”季霆拍了拍棠緣的手,“消消氣。”
他懂棠緣生氣的點,但是也理解席卿川不懂棠緣的原因。
彆墅門口,席卿川已經準備上車,季霆叫住了他。
“席少,等等。”
季霆拉開院門走了出來,“可可是她養大的,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不應該說無關痛癢。”
席卿川冷下臉,“季總是來教訓我的?”
“彆跟狗一樣亂咬人,我是提醒你,你真心想幫忙,沒必要把事情鬨得這麼僵。”
“你也知道我是想幫忙?她不知道?”
季霆快氣笑了,抱著胳膊幽幽道,“席卿川,你幫彆人忙,卻做出一副交易甚至你施舍的高姿態,你是來談判的麼?”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態度,倒也符合席大總裁一貫的性情。
可惜啊,棠緣是不吃這套的。
席卿川竟被懟的語塞,擰著眉瞪著季霆幾秒,將一份文件扔給了他。
“查的東西都在這兒了,你們自己看吧。”
說完這話,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季霆朝著他揮揮手,“謝謝啊,我會替你說兩句好話的。”
“不必。”
冷冷的兩個字落下,引擎聲響起,席卿川發動車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