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子胤走進咖啡廳,棠緣放心地靠回了擺渡車上。
自己剛剛提醒周子胤的話,他顯然沒放在心上,不過對方是白笙,還真得是周子胤這種蠻不講理且不要臉的才能治得住。
咖啡廳裡。
蔣倩所有的傲氣在白笙提到自己母親時,早已灰飛煙滅,即便她再怎麼不情願,還是坐回了那位年紀已經可以當她爸的老男人李經理身邊。
“蔣小姐脾氣挺大的。”
李經理已經有些不高興了,語氣裡透著輕蔑。
白笙笑道,“小孩子不懂事,我剛剛已經罵過她了,李經理你可千萬彆跟她計較。”
見李經理不說話,白笙給蔣倩使了個眼色,“倩倩,還不趕緊給李經理賠禮道歉?”
蔣倩攥緊的手指死死地掐著掌心,疼痛感讓她麻木,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暫時忘記從小到大的自尊與驕傲。
她無法拒絕潛規則,因為她再也不是那個被父母寵愛著的小公主,父親跳樓,母親自殺未遂成了植物人,天價的醫藥費,讓她不得不求到從小和自己不對付的這個表姐麵前。
如白笙所說,白家雖然落魄了,可那點醫藥費還是掏得起的。
“李經理,是我不懂事,您喝茶。”
蔣倩勉強地扯出一抹笑容,給李經理斟茶。
可李經理卻按住自己的杯口,“賠禮道歉,沒有喝茶的道理。”
白笙立馬會意,“怎麼這麼不懂事?道歉當然得罰酒。”
說著,白笙便讓服務生拿來了酒。
一個咖啡廳哪兒來的酒?
蔣倩心裡諷刺一笑。
這場局,是她這個好表姐早就設好的,就是為了把自己送到這個李經理的身邊而已。
她躲了這麼久,今天終於躲不過去了。
白笙親自倒酒,沒有拿專用的小酒杯,而是拿了最大的高腳杯。
她一邊倒一邊笑著問李經理,“這杯酒讓倩倩敬您,李經理您不喊停,我就不停,倩倩喝多少,由您決定。”
李經理得意地看著高腳杯的酒越來越多,仿佛已經想到了美人醉在懷中的畫麵,露出猥瑣的神情。
直到白笙倒了滿滿一杯,他才‘假惺惺’地攔了一下。
“哎呀,差不多行了,這酒是好東西,喝多了也傷身啊,蔣小姐意思一下就行。”
李經理發了話,蔣倩掐著手心的力道更重。
她知道這杯酒下肚會麵臨什麼,但她沒有退路。
“李經理,我敬您。”
蔣倩站起身,端起那杯幾乎要溢出來的酒。
在白笙和李經理各異的神色中,她淺嘗了一口,僅僅一小口,辛辣的灼燒感一路從喉嚨燒到腸胃……
她咬咬牙,硬著頭皮要將剩下的乾完。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卻蓋住了杯口,白酒的辛辣中,她的唇碰在微涼的手背上,愣神間,酒杯已經被拿走。
一身白衣的青年男子站在桌邊,將酒杯放回桌上的同時,抽走了桌上的餐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大白天的,逼著一個年輕小姑娘喝酒,還真有人乾得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啊?”
周子胤勾著唇,輕描淡寫的語氣,同等地蔑視著所有人。
李經理臉色驟變,“你誰啊你?”
“我是你爺爺,”周子胤將擦好手的餐巾啪的一下扔在桌上,抬起那對狹長的鳳眸,神情輕蔑。
“你……”
李經理氣的不輕,“你是哪兒來的二流子,敢這麼跟我說話。”
“哪兒來的狗亂叫啊,嘴巴又臭,真是臟了這塊地方。”
周子胤嫌棄地皺了皺眉,順手將蔣倩拉到自己身後,“躲遠點,彆熏著自己。”
蔣倩被拽的回過神,看著眼前這個清瘦高挑的男子,滿腔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