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個字刺痛了秦鳳至,她猛然回頭,隨手抓過擺在門口的擺件,狠狠的衝女嬰砸去。
席卿川連忙將席箬護在懷裡,擺件砸在了他的頭上,鮮血順著額角緩緩流下。
餓極了的女嬰居然伸出小手去摸流淌下來的鮮血,向自己的嘴邊遞去。
“彆舔!”
席卿川猛地拉住席箬的小手,席箬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她已經被餓了整整兩天,其實早就沒有了掙紮的力氣。
那些鮮血成了她最後的生命來源,強烈的求生欲讓她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哭聲。
秦鳳至如同來自地獄的羅刹,她嫌棄萬分的下令,“阿魯,想辦法讓她閉嘴。”
阿魯立刻過來搶孩子,席卿川把席箬死死的護在懷裡,撕心裂肺的嘶吼,“不要——”
“不想她死,就想辦法讓她閉嘴。”
秦鳳至輕蔑的瞥著席卿川,如同看垃圾一般。
席卿川紅著眼睛,望著懷中啼哭不止的女嬰,忽然下定了決心。
他抬起手,咬破了自己的指頭,塞進了席箬的嘴裡。
席箬捧住哥哥的手指,饑渴的吮吸著,終於停止了哭聲。
秦鳳至望著眼前這一幕,忽然笑了,“很好,夠狠,真不愧是席敬文的種!”
“有本事,你就用你的血喂她長大!”
席卿川看向秦鳳至,少年身體虛弱至極,眼神卻淩厲。
“不必這樣看著我,席卿川,你記住,今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
秦鳳至轉身進了門,阿魯也跟著離開,席卿川終於鬆下那口氣,虛弱的癱坐在了地上。
畫麵一轉,又是那間足以讓席卿川恐懼一輩子的祠堂,秦鳳至端坐在主位,兩側站著秦家的保鏢。
席卿川被拖著上來,死死的摁在了一旁。
“好兒子,這是你的新朋友嗎?”
秦鳳至示意老魯打開地上的麻袋,麻袋撤掉後,裝在裡麵的小女孩才露出了真容。
席卿川吼道:“依依!”
十五歲的少女嚇得瑟瑟發抖,聽到席卿川的聲音,轉過頭看向他,眼裡含著淚,“卿川哥哥。”
“依依,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
“你以為你耍的那些小手段我不知道?”
秦鳳至打斷了席卿川的話,她把玩著手中的鑰匙,那正是席卿川偷偷拿給依依叫她逃跑用的。
“母親,”席卿川的心劇烈的跳動,“母親,我求你放過她。”
“你來求我,就說明你知道我的底線,可你偏偏要挑戰它,偏偏要挑戰我。”
她的語氣依舊和緩,麵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如若看不見場麵的話,甚至會讓人覺得這是在簡單不過的一場母子對話。
“我錯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席卿川低伏著身子認錯,“隻要您能放過依依,我什麼都聽您的。”
“哦?”
秦鳳至忽然來了性質,“我竟然不知道,她居然對你這麼重要。”
席卿川背後一涼,“不,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無關緊要你又何必這麼緊張呢?”
秦鳳至以折磨席卿川為樂,席卿川越是痛苦,她越是興奮。
依依一直看著席卿川,看著她眼中高貴的王子為了她卑微的求著那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