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沉重地說道:“沒有其他任何致命傷口,凶手的手段很乾脆果斷,是用凶器一擊割開頸動脈致死。”
“傷口平滑如鏡,這說明凶手的手法不僅準,而且穩。”
“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跡象,說明羅洗象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是一場單方麵的殺戮。”
龍醫看向那瓣染血的荷花,終於皺緊了眉頭。
“那凶器呢?”羅安沉聲問道。
“在這。”龍醫做一萬場手術都不會抖的手,在拈起這瓣荷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
“龍醫,這個玩笑並不好笑。”羅安極力壓製著自己內心的憤怒,“那不過是BT凶手嘲笑我們羅家的手法而已。”
“我沒有開玩笑,”龍醫認真地說道,“荷花的花瓣成曲線型,和羅洗象脖子上的傷口完全對得上號。”
他翻開了羅洗象脖子上的傷口,果然是中間深兩邊淺,將荷花貼在上麵剛好完全符合。
林飛歎了口氣,幾乎已經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了。
羅安強壓下心頭的震驚,殺意十足地問道:“你覺得誰能做到這種手段?”
龍醫僵硬了一瞬,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向了林飛。
林飛隻是坦然地注視著他,很想聽聽這個自己一手教出來的人,會不會覺得凶手是自己。
羅安也注意到了龍醫的目光,下意識看向了林飛,目光中的敵視和猜疑是不言而喻的。
龍醫卻突然搖了搖頭:“世界上總有一些奇人能做到,比如我最近聽羅中校提到的古武高手,就很有可能。”
“那麼,”羅安的目光銳利如刀,死死盯著林飛,“你們的教官能夠做到嗎?”
“大校···”龍醫皺著眉頭,下意識想要反駁。
“回答我,能或者不能。”羅安怒吼出聲,拿出了首長的氣魄。
“能。”龍醫歎了口氣,“但教官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能就對了。”羅安冷笑一聲,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佩槍,瞄準了林飛的頭。
林飛眉頭微皺,從態度和氣勢上來看,他可以百分百斷定,羅安是想要扣下這一槍的。
“羅大校,我勸你慎行。”林飛平靜地注視著他的臉,無視了黑洞洞的槍口,“事情還沒有明了,會不會太武斷了?”
“武斷?”
“在場都是我熟悉的人,他們的身手有幾斤幾兩我不知道?”
“就你一個能做到,還偏偏在案發現場附近,你當我煞筆?”
羅安說到這裡,直接決斷地扣下了扳機。
一個有合法用槍權,並在緊急情況下可以主動擊斃暴徒的軍區首長,當下定決心之後,那種氣魄和膽量真不是常人能比擬的。
“砰”的一聲,槍口噴吐著火舌,子彈卻在地麵上打了個凹陷。
不是羅安改變心意,而是林飛將他持槍的手往下按住了。
“我對手槍這個東西很反感,容易讓我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林飛冷笑一聲,直接道:“你可以試試看采集指紋和DNA,我覺得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槍聲驚動了羅守恒,讓他也走了過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