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將懷疑的目光看向葉傾城,後者虛弱地擠出一個笑容道:“是的。”
有人注意到林飛胸前長長的傷口,關心了一下,但林飛隻是說不礙事的。
加上車裡也沒有酒精和繃帶,沒辦法處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隻能勉強用野外的草藥塗抹處理一下。
最讓林飛鬱悶的是,那草藥還是他自己找的。
療傷符以他現在極度虛弱的精神力,刺痛得大腦像是要炸裂一般。能堅持不昏過去就是意誌力堅定,根本撰寫不出來了。
七葉一枝花,七瓣葉子簇擁著一朵花盛開,在長江中下遊一帶極為常見,其他地區的山林也多有生長。
敗毒抗癌、消腫止痛、清熱定驚,算是一味還過得去的中藥,蟲蛇咬傷、跌撲傷痛之類的都可以治療。
但對於林飛來說,唯一的作用也就是止痛。
最多加上一條,避免彆人懷疑。
兩人的傷勢簡單處理過後,眾人的目光又激動而興奮地放在了冰魚的屍體上。
他們說一輩子都沒見過這種魚,把它拍了下來,覺得非常新奇。
還有個男人撿起了一條冰魚的屍體,說要拿回家研究,被其他同伴吐槽得不行。
甚至還有人去湖邊看了一眼,拍了幾張照片。
隻是知道這種魚具有攻擊性,沒有一個人貿然敢下水,隻是嘀咕怎麼這麼冷。
“如果你敢下水,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冷。”林飛心頭想到。
他沒有理會這些“見識短淺”的人,因為下雨的緣故,篝火晚會也泡湯了。
跟著他們一道回了大巴車上,林飛幾乎是在坐回座位的一刻,就感覺整個人要壯烈犧牲了。
心頭繃著那根弦一鬆,疲憊和疼痛鋪天蓋地地襲來,讓他眼前一黑。
不知道昏了多久,他感覺有些莫名的溫暖,逐漸醒了過來。
林飛轉過頭,便看到葉傾城緊緊摟著他。
看到林飛醒來,葉傾城立即笑道:“醒了?”
“嗯。”他還是感覺腦海在隱隱作痛。
在限製精神力的地方強行隔空攝物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在強行負荷打破規則了。
而最後救葉傾城一命的療傷符,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此時大巴中一片寂靜,除了兩人外,似乎所有人都睡著了。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隻有淅瀝的雨聲。
雨點打在寬大的樹葉上,發出“嘩嘩”的好聽聲響。
兩人沉默了片刻,葉傾城率先用一根食指挑起了林飛的下巴,雙眸中隱有秋波流轉:“小飛為什麼救我,是喜歡姐姐嗎?”
林飛疲倦至極,沒有接她的話。
“你說話呀。”葉傾城這樣說著,欺身坐到了林飛的大腿上。
她的手輕輕撫過林飛胸膛上長長的傷口,眉頭微微一跳,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這就是他為了給自己斷後,冒死一戰留下的傷口嗎?
“你這個傻男人,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怎麼就不吭一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