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可是和救援隊一起來的。
她與封瑾行是在北郊碰麵的。
當時封瑾行從市內救出了十多個被困市民,正準備冒險進入保華街。
“封瑾川……封瑾川……”
蘇可可雙腳一落地,就慌忙尋找起封瑾川來。
她踏著不穩的步伐,一邊呼喊封瑾川的名字,一邊搜索著每一個可能的角落。
她臉上寫滿了焦慮和不安,但眼神卻無比堅定。
封瑾行聽見她喊的是封瑾川,臉色頓時一變,快步追上蘇可可,並拉住蘇可可問道:“你剛剛喊的是誰?”
蘇可可見封瑾行神色不對,有些不解,但她此時著急找封瑾川,沒有心情去問和解釋。
她拉開封瑾行的手,繼續一邊呼喊封瑾川的名字,一邊往昨天封瑾行跳下去救過一個女嬰的那個大坑洞跑去。
封瑾行見狀,連忙追向她。
地震後的廢墟宛如一座座孤獨的,並且不牢固的山丘,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
蘇可可跑的過程中踩中一塊鬆動的石塊,腳下突地一滑,她整個人往前撲去,狠狠地摔倒在了凹/凸不平的廢墟上。
疼痛頓時如潮水般襲來,她的手掌也被尖銳的石塊劃破,鮮血直流。
“可可……”
封瑾行心中一驚,連忙跑上前去。
蘇可可沒等封瑾行到她身旁,就忍著疼痛,咬牙站起來繼續往大坑洞的方向跑去。
鮮血滴了一路。
隨後追上前來的封瑾行看著石塊上蘇可可留下的血跡,不禁一陣心疼。
十分鐘後,蘇可可順利來到了坑洞邊。
由於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雨。
大坑洞裡已經蓄滿了水。
蘇可可看著坑洞,既震驚又焦慮。
“你要找的人不可能在這裡麵。”追上來的封瑾行看著滿臉擔憂的蘇可可說道。
蘇可可低頭看著已經變成深水潭的坑洞,腦海裡回想起了封瑾川昨天瘋了般地用雙手挖坑時的樣子。
她心中一痛,眼裡蓄起了眼淚。
“你找的是封瑾川?”封瑾行看著蘇可可,用懷疑的語氣問道。
封瑾行覺得蘇可可跟他大哥八竿子打不著,再加上他大哥一向不近女色,所以他寧願相信蘇可可的找的那個人正好與他大哥同名,也不願相信蘇可可找的就是他的大哥。
蘇可可沒有回答封瑾行的問題。
她轉身看向跟著來的救援隊,讓他們用生命探測儀等高科技儀器探測一下蓄滿水的坑洞底部有沒有人。
幾分鐘後,負責探測的救援人員對蘇可可說:“裡麵沒有發現任何生命體征。”
蘇可可忍著心痛問:“那有發現……遺體嗎?”
說後麵三個字時,蘇可可的淚水奪眶而出,宛如溪水從山間傾斜而下,帶著無儘的悲傷與悲痛。
“沒有。”
蘇可可聽言,稍稍鬆了一口氣。
隨後她又轉身望向廢墟,“封瑾川……”
她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封瑾川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刀片,割破了寂靜的空氣,刺入了她自己的心房。
“總裁……淩特助……”
隨同來的還有負責運送物資到西江公園這個安置點的陳總。
封瑾行聽見他喊總裁和淩特助,頓時震驚不已。
之前他不相信蘇可可要找的人是他大哥,這一刻他信了。
他急忙走到陳總跟前,雙手抓住陳總的雙臂,雙眸緊盯著陳總問:“你什麼意思?我大哥來這裡了?”
蘇可可聽見他這稱呼,雖疑惑,但沒去追問。
因為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找到封瑾川。
她拿出從陳總那裡借來的衛星手機,給紀寧打了過去。
陳總看了一眼蘇可可,回道:“是的,他和淩特助來了這裡。”
“你怎麼知道的?”
“新聞有報導。”
“他來這裡做什麼?”
“我猜是找蘇小姐。”
封瑾行聽言,再次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蘇可可。
蘇可可已經打通了紀寧的電話。
“寧寧……”
蘇可可剛喚一聲寧寧,紀寧就擔憂地問:“你現在在市內?”
“你怎麼知道?”
“我現在在西江公園,有人告訴我你飛去了市內。你飛去市內做什麼?”紀寧問道。
“找封瑾川。”
蘇可可說這話時,眼淚又奪眶而出,“寧寧,幫我聯係救援隊,有多少聯係多少,我一定要找到他。”
紀寧聽出蘇可可的聲音帶著哭腔,安慰道:“他不是一般人,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
“除非見到他人,否則我無法不擔心。我先找他,你幫我聯係救援隊,謝謝!”
蘇可可話落,掛了電話。
接著她又穿行在無儘的廢墟之中,一邊聲音嘶啞地呼喊封瑾川的名字,一邊尋找封瑾川。
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中的堅持,穿越了這片死寂之地,尋找著那一絲可能存在的回應。
清晨的陽光透過破碎的縫隙,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她的身影在其中穿梭,猶如一朵不屈的玫瑰,堅韌且不屈。
灰塵和碎石劃過她嬌/嫩的臉龐,但她毫不在意,繼續仔細地尋找著廢墟的每一個角落。
她與封瑾川找她時一樣,也徒手在廢墟中挖掘。
她的十指也被碎石劃破出血,但她也像感覺不到痛,沒有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