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被世人遺忘的漁村。
之前住在這裡的人全部搬走了。
如今的漁村,不再是以往漁舟唱晚、炊煙嫋嫋的溫馨景象,而是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zhào,顯得格外/陰森和恐怖,仿佛每一磚每一瓦都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每一處角落都藏匿著未了的幽魂。
已是黃昏時分。
黃昏的光線在這裡變得扭曲而詭異,將破舊的木屋、廢棄的漁船、雜草叢生的小徑拉長了扭曲的影子,這些影子在微風中搖曳生姿,卻更像是黑暗中窺視的雙眼,靜靜地觀察著每一個踏入這片荒蕪之地的生靈。
海風帶著鹹濕和涼意,穿街過巷,卻吹不散那股壓抑的氛圍。
海浪拍打著空無一人的碼頭,每一次撞擊都像是鬼魂的低吟,為這寂靜的漁村增添了幾分淒涼與絕望。
薄亦沉的直升機停在了沙灘上。
下機後,紀寧望著像鬼城一般的漁村,不禁蹙了下眉頭。
薄亦沉望著破壞的漁村,腦海中閃過了一些畫麵,但這些畫麵閃得太快,他沒有捕捉道。
“總裁,紀小姐,這裡好像沒人居住。”直升機駕駛員微微彎腰,雙臂環胸,哆嗦著身子,弱弱地說道。
紀寧看向他,“你很冷?”
駕駛員連忙站直身子,回道:“不冷。”
紀寧收回目光,看著薄亦沉說:“你應該知道他住哪裡吧。”
薄亦沉腦海中閃過了一棵巨大的香椿樹。
在香椿樹旁有一座木屋。
薄亦沉直覺那就是阿璟和他們的母親住過的地方。
他低頭凝視著紀寧說:“我沒記錯的話,他們住在一棵巨大的香椿樹旁。”
言罷,他讓駕駛員從直升機裡拿出了手電筒和用來采集毛發等物的工具包。
之後三人一人拿了一隻手電筒,往村子裡走去。
薄亦沉沒走幾步就握住了紀寧的手。
紀寧下意識看向他。
薄亦沉則說道:“我害怕。”
“鬼才信你。”
紀寧話落,掙紮了幾下,沒掙脫開就作罷了。
村道/上鋪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碎石遍地,雜草叢生,曾經的繁忙與喧囂早已被時間無情地抹去,隻留下一片死寂。
兩旁的木屋在昏暗中若隱若現。
門扉半掩的木屋內,透不進一絲光亮,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偶爾一陣風吹過,木門吱呀作響,伴隨著海浪拍岸的轟鳴,更添幾分陰森恐怖之感。
儘管這裡給人的感覺很恐怖,但紀寧清麗動人的臉上一絲懼意都沒有。
薄亦沉見她不害怕,黑眸中滿是對她的欣賞,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他不希望他的寧寧被嚇到。
紀寧察覺到薄亦沉在看她,側過頭對薄亦沉說:“看路。你摔倒了沒關係,彆害我摔倒。”
“放心,我不會讓你摔地上,我會讓你摔我身上。”
“啊——”
這時,走在他們身後的駕駛員驚恐地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