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公司的事情,秦風還是打算去醫院看看姑媽。
不管怎樣,她已經是秦風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從大宇監獄出來之前,他就聽說過,這些年姑媽時常去監獄打聽他的消息。
聽說他生死未卜,當時秦淑芳就昏厥過一次。
第二次來還大鬨了一場,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不讓她見到自己的侄子,她以後每個月都會來鬨一場。
結果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若不是後來姑父出事家中生變,她還會繼續一月一來。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每過幾個月就來監獄裡問一次。
即便是林婉兒,也未曾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秦風便沒忍住痛哭了一場。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那是他的血親,這個世界上最關心最在乎他的人了。
他向張航問到了病房號,上去之後卻在門口躊躇不已,半天不敢進去,一如剛回慶城時,站在南華小區門口的近鄉情怯,臉上,也沒有那個經曆了五年血與火磨礪的冷酷模樣。
這時,恰好護士過來換藥,推開了門進去,裡麵的聲音和畫麵也隨之傳來。
之間一個身材有些微胖的年輕人在病房裡忙前忙後,又是倒水、又是詢問護士還有幾瓶藥,然後還從隨身帶來的包裡拿出了一疊現金偷偷塞進了姑媽的被子下麵。
秦風沒有進去,隻是在門外看著。
五年過去,姑媽衰老了很多,兩鬢生出了許多白發,但說話還是那般和藹:“翟路啊,你就彆忙活了,快坐下來歇會兒吧。”
“我沒事的阿姨,我和風哥是同學,又是哥們,他進去之前托我照顧你們,我肯定得把你們照顧好了,這點小事算什麼?”被喚作翟路的年輕人一抹腦袋上的汗水,抬起頭來,笑容顯得十分憨厚。
被喚作翟路的年輕人一抹腦袋上的汗水,抬起頭來,笑容顯得十分憨厚。
唐可欣在麵對他的時候,也全然沒有了和秦風的針鋒相對,俏臉上滿是感激之情:“翟路哥,真是麻煩你了。要不是你,早上我媽轉院我一個人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秦淑芳醒來之後,唐可欣一大早就轉院,如果不是翟路得知了消息,恐怕靠她一個人,根本辦不到。
而翟路從單位出來就風塵仆仆地來了醫院,二話沒說就攬過了大頭,一直忙活到現在都沒走。
唐可欣也說道:“翟路哥,這些年你對我們家的照顧我都記下了,以後你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可欣也會義不容辭的!雖然……我可能幫不上太多。”
“好了好了,你和阿姨要時再和我客氣,我以後可不敢再來了哈。”
秦淑芳也笑了,看著翟路的眼神頗為感慨:“從前讀書的時候,你就和小風是好哥們。沒想到他進去之後,你還幫著他照顧我們。小風能有你這麼仗義的朋友,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母女倆的福氣。”
“媽!”秦淑芳的話剛說完,唐可欣就不悅道:“好好的你提那個人乾什麼,你是說好了咱們以後不提他了麼?”
“可欣,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表哥啊。”秦淑芳有些無奈。
“嗬嗬,我才沒有這種害得我們家家破人亡自己卻杳無音訊的表哥!”
很明顯唐可欣還沒告訴秦淑芳秦風已經出獄的事,而且還很抗拒。
秦淑芳見女兒仍有怨恨,也不好再說了,隻是低聲感歎了一句:“翟路都成家了,也不知道小風他好不好,算算時間,也該出來了。”
翟路拍了拍她的手,寬慰了幾句:“阿姨您放心吧,風哥吉人自有天相,早晚會回來的。”
說到這個,唐可欣的眼神便有些閃躲,刻意避開了話題。
翟路在病房裡又坐了幾分鐘,眼看要上夜班了,他也不好再留,便起身道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