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不知道安子聖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但他看到在安子聖說完之後,莫問淵整個人明顯僵硬了一下。
他的反應應該在安子聖的預料之內,對方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隨後轉身離開,莫問淵也沒有叫住他。
眼看安子聖走之後半晌莫問淵都沒回過神來,就連手裡的茶杯已經變成了齏粉都未曾察覺,秦風這才開口:“師父,要我幫您把人叫回來問問麼?”
有人開口,莫問淵這才回過神,神色還有些恍然:“罷了,他既然幫那個人帶來了話,就說明他們之間有彆的籌謀,遲早會再來找我的。”
言罷,他這才看向秦風:“你來找我有事?”
本以為是仙門大會就要開始了,秦風第一次參加有些緊張,但他卻提起了林泉生的事情。
“你說的我考慮了,在回來之前我就找安經賦說過了,但他沒同意。”莫問淵道。
“沒同意?”這倒是讓秦風有些意外了。
按理說一個林泉生,不過是絕清崖的外門弟子,靈骨不算純粹,根骨也並非一騎絕塵。
莫問淵身為一山之主,在宗門內地位超然,想和他要個人怎麼都算太難。
怎麼會被拒絕呢?
但他並不著急:“徒兒明白了。”
莫問淵一揮手,將捏成齏粉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一揮手,不過一股白氣飄過,那堆碎得不能再碎得齏粉瞬間恢複了原狀,就連裡麵剩下的茶水都一滴不少。
他斜眼看了看秦風:“你不問問我為什麼?”
秦風正色:“以您的脾氣,如果安宗主那邊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的話,您答應我的事情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既然您都應下了,說明那邊給出的安排更合理,我也沒什麼可問的。”
麵對秦風的信任,莫問淵倒是難得露出了笑意:“真不知道你這小子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奉承,你我其實也不過相識不足兩月,你就這麼相信我?”
秦風看著莫問淵的眼睛,神色認真。
他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無數次回想起在幽冥監獄的日子。
兩張臉重合,明明是不同的人,可是他們的模樣一模一樣,所做的事情也大差不大。
秦風笑了:“那師父想害我的話,又有什麼可圖之處呢?”
是啊,他身在這個世界,孑然一身,就連仙門內人人都有的靈骨他都少一根。
莫問淵想害死他,光是在試劍山的這段時間就有無數個下手的機會。
他都沒有動手。
而且也是因為莫問淵,秦風才得以在試劍山重塑根骨,雖然仍舊沒有靈骨加身,但他能感覺到修行速度明顯比之前更快了。
莫問淵深深地看著他,腦海裡又浮現出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那個人和秦風有著一模一樣的臉,不過頭發是黑色的,但竟然剪成了短發的樣子,身上也是他從未見過的奇裝異服。
他看到那個頂著秦風模樣的青年站在好似牢獄一樣的地方,周身浴血,滿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