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對麵的秦風愣了一下，似乎沒明白秦風的意思。
而秦風則手持長劍，站在黑白交界的池水之中笑看著麵前的另一個自己。
“關墨說過，你我同為一體，當我出現的時候，隻要你死了，就會主動和我成為一體。”
“但是在你出現之前我一直很奇怪，如果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有自己獨立的意識，那麼共用一具身體的時候，到底誰才能成為這具身體的主宰呢？”
秦風說到這的時候，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對麵的人。
對方原本哀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凝滯，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原狀：“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隻是覺得奇怪，這麼久了，你一直都在我的心境之內。如果我們都隻是曾經的我的身體的一部分，那麼你我融為一體之後，為什麼我沒能獲取到的那部分記憶？”
秦風提著劍，轉過身來，朝著對方緩緩走了一步。
他走出一步，對方就慢慢後退一步。
“我猜，其實你並沒有完全和我融合。”
原主的一切他並未全部經曆過，但是在夢魘之中的時候，秦風也算是把他的人生經曆了一遍。
屬於他的、不屬於他的、原本該屬於他的。
原主的人生完全可以用悲慘來形容，天才隕落，跌入穀底，死在自己最親的人手上。
和自己一樣，他也經曆了背叛、低估，但他沒能站起來。
如果自己不去，這個屬於臨仙大陸的秦風就已經死了，死在了那一方肮臟陰冷的小院子裡。
“你沒有冒出來，也沒有和我融為一體，再加上你剛才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不想留在臨仙大陸？你想起來了一些過去的事情，知道了自己悲慘人生的源頭，所以你不想和我融合，不想變回曾經的‘武真人’。”
“而你現在冒出來，是因為你想留在這個世界，想變成我，想成為這個世界的我。”
“你怕了。”
秦風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朝著另一個自己靠近，對方也在緩緩後退。
“怪不得我回到這個世界之後，總是覺得心緒不寧。在泰蘭的時候，我在白虎的屋子裡見到了三相佛的佛像，當時我應該回憶起來了什麼，但是很快這段記憶又被我自己給忘記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你在搗鬼吧？”
當時在白虎的屋裡，秦風明顯感覺到自己想起來了什麼，然後又很快忘記了什麼。
那時候他的腦海裡出現了本來不該出現在他記憶之中、甚至不該出現在這個時空的記憶。
一閃而過，然後消失得乾乾淨淨。
儘管後來秦風不管怎樣都回想不起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穿越兩個世界，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他絕對不會認為當時自己什麼都沒發生。
這副身體也是他的身體，要說因為回到了這個世界就不適應了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