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遇到的總會遇到,躲不過的。”萬憂轉身離開,最後這句話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氣中。
樂正俁也不管他,繼續坐在桌子麵前研究著這盤殘局。
不多時,半透明的牆壁外麵出現了一道虛影,看起來似乎是個女人的身影。
樂正俁好像沒看見一樣,仍舊在眉頭研究麵前的棋盤。
過了許久,那道虛影仍舊站在那裡,默默地看著他。
“唉。”
樂正俁好似無奈了,歎了一口氣,手中握著的一枚黑子始終沒有落下去。
他這一聲歎,不知道是為了那道虛影,還是為了麵前無解的棋局。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若是我還有別的方法,不會選擇這條路。”樂正俁對著空蕩蕩的大殿說道:“我們在這夢魘裡已經輪回了太多次了,月華之瞳看到的結局每次都是一樣,不僅僅是你,我也很想改變。”
“可你重複了千萬次的死亡,不是仍舊每一次都沒能幸免麼?”
“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隻能寄希望於他了。”
樂正俁的話說得很慢,語氣裡竟然帶上了幾分悲憫。
“或許能回到最初的話,你不曾生下玉鏡就是最好的選擇。”
那道虛影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月影台內,隻有樂正玉鏡可以聽到她說話。
“罷了。”樂正俁終於還是將那顆黑子隨意地扔在了棋盤上,將原本的棋局徹底打破:“這局棋已經走到了死路,你我都不必再執著。”
“若是這次不成,我會給大家一個了斷。”
言罷,樂正俁站起身來,不再理會角落裡的那道虛影,負手朝著樓上走去。
此時的秦風已經離開了白塔,現在他正和樂正玉鏡站在鏡中月的上方,俯視著麵前的深淵。
從白塔離開之後,樂正玉鏡就一直在勸說秦風不要下去,但是秦風不為所動,他盯著鏡中月,儘可能地用種子的力量卻感受深淵的底部,確保自己的成功率。
隻是深淵之下不到究竟有多深,哪怕是種子的力量居然也無法探尋到全部。
他隻能感覺到深淵之下有一隻眼睛,當他站在深淵麵前的時候,那隻眼睛就在凝視著他。
“秦兄,你聽我說,你真的不能下去。”樂正玉鏡已經說得口乾舌燥了,看秦風仍舊不為所動,他有些喪氣:“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你的朋友和孩子著想吧?他們都還等著你回去呢。”
秦風沒有解釋那個孩子不是他的,看夠了之後才轉過頭來看向樂正玉鏡, 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正是為了他們,我才更要下去。”
見秦風臉上的神色沒有半點畏懼和退縮,樂正玉鏡似乎徹底無奈了。
“唉,你這又是何必呢……”他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澀:“罷了,既然你非要去的話,我也不能袖手旁觀,畢竟你也是為了我……”
“我給你一樣東西,可以幫你避開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