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起了戲謔的表情,原本看起來純真活潑的少女,一下子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周身透露出了拒人千裡的冰冷,還有那雙眼睛也冷了下來,仿佛隨時都要殺人。
這種變化不僅僅是氣質上的,她本人的樣貌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一雙眼睛變成了白色,是徹徹底底的白色,連瞳孔都看不到了。
身材一下子拔高了不少,之前她站在樂正無淵身邊的時候還顯得十分較小,現在居然快和高大的樂正無淵齊頭了。
最重要的是,她腳踝上原本若隱若現的鱗片,此刻變得更加清晰。
反觀她的皮膚身體,倒是忽然變得有些看不清,白得仿佛要透明了一樣。
秦風的餘光瞥見了她腳踝上的鱗片,有些微詫異。
他沒看過這個世界的真龍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可是阿月明明是驪龍的應身,她腳踝上的鱗片卻和鮫人差不多。
但沒等秦風深究,阿月便開口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秦風笑著應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很明確麼?”
他是為了殺了樂正無淵而來的。
“你知道這不可能。”阿月盯著秦風,仿佛剛才他說了個笑話。
“不可能?那就是沒得談了?”秦風也不管阿月什麼表情,倒在躺椅上晃了晃,乾脆閉上了眼睛:“真是可惜啊,以後咱們三個就要在這裡麵相依為命了。”
“有點不好意思,我這裡麵連一個合適的屋子都沒有,怕是不適合你們小情侶親熱的。”
“不過你們放心,我也不是喜歡偷看的人,以後你們動靜小點,我儘量不看就是了。”
見秦風已經開始說起以後在心境內該如何和平相處的話題了,阿月似乎很生氣,氣得她的身體都又透了一層。
不過很快,她看了一眼秦風之後,身體又恢複了一些顏色,嘴角也噙著一抹笑容:“別裝了。”
秦風眼皮動了動,還是沒睜開眼。
“我雖然看不到你在鏡花水月之中經曆了什麼,但我能感覺到你的執念很深。”
“你不僅並非這片夢魘中的人,而且你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我就不信你肯放下心裡的執念,就這麼陪我們兩個幻覺留在你的心境之中。”
之前她就感覺到、也聽到了,秦風想要離開這方世界,他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風緩緩睜開眼,眯著一條縫看著阿月,臉上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化,語氣仍舊是懶洋洋的:“行了,別用這種方法來激將我了,你覺得你很了解我麼?”
“我想不想出去和你們沒有關係,但是如果我不殺了樂正無淵,出去之後我仍舊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沒法離開這處夢魘。”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耗著唄。我知道你們倆在這個地方已經幾十年了,但是我也很有耐心,就看大家誰耗不住就是了。”
他表現得很無所謂,但是心裡在暗自緊張。
現在他沒法和椒夏聯係上,否則他還能有人商量現在的情況。
其實阿月和樂正無淵不知道的是:他當然能感覺到自己現在被重重幻境包圍著了,不僅能感覺得到,而且他還根本沒辦法破除這些幻境。
相當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從自己的心境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