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國華常年浸淫古畫字帖,一眼就看出此畫不凡,極有可能是真跡,一掃剛才的灰頭土臉,高談闊論,無比得意。
“你充其量也就是愛好者,好像鑒定不了真假吧。”
劉叔叔冷冷道,隨即低頭夾菜,再沒說話。
“同樣都是《四屏大荷花》,憑什麼說你的是真跡,我看你那幅畫技粗陋,肯定是贗品!”
張明成暴跳如雷,這個許文傑,處處與自己作對。
我送老婆白金項鏈,你就弄條帝王項鏈,我訂杏芳齋月餅,你就訂老鼎豐,我送老丈人張大千的畫,你也送張大千的畫,而且還是同一幅,你特麼這是成心給我添堵啊。
“這位老哥,這幅畫可否借給我一觀?”
鄰桌站起來一個儒雅的白發老者,看到葉國華手裡的畫,神色一動,趕忙走了過來。
“您是?” 看到老者氣度風雅,陸然起身以示敬意。
“我是沐州文化藝術研究院院長,剛才兩位的爭執我都聽到了,我對張大千的畫研究多年,可以幫二位鑒定一下,我也可以一飽眼福。”
老者掏出幾張名片分發給大家,笑嗬嗬對大家說道。
張明成接過名片,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又在網上百度了下,確認這個老者確實是沐州文化藝術研究院院長,然後恭敬的點點頭道:“老院長,請你先看他那個,那幅肯定是贗品!”
張明成對自己這幅畫很有信心,有那個古董商出具的鑒定文件,肯定是真的。
“老院長讓你費心了。” 葉國華把畫遞了過去。
老院長先用紙巾擦乾淨手,隨後從兜裡掏出專業的放大鏡,這才展開畫卷仔細觀察起來。
“從畫麵的筆墨氣息中不難看出受到早期青藤和白陽的影響,其用筆魯樸疏狂,持搏雪傲霜之氣,架構自然忘形,汲天地靈氣之精,確實是張大千的中期作品無疑。”
老院長觀察良久,這才抬頭,心滿意足道。
“謝謝老院長點評。”
葉國華開懷大笑,挺起胸膛,蔑視的看了眼緊張的老劉。
“老院長,您再幫看看我這幅呢。” 張明成如坐針氈,趕緊把畫遞過去,如果此畫是假的,死的心都有了。
老院長又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張明成這幅,過了片刻,抬頭說道:
“此畫潑墨淳厚飄逸,擁瀟灑儒雅之神,讓人歎為觀止,所畫荷花於渾樸中見清秀,於灑脫中含縝密,於酣暢中寓意蘊,就算不是真跡,也足以令人稱道折服。”
聽到這話,張明成腦袋嗡的一下,感覺眼前的畫麵變得扭曲抽離,什麼叫 “就算不是真的?”,那也就是說有可能是假的了?
“老院長,你再幫忙仔細看看,我女婿花了五百多萬,不能就這麼打水漂啊。”
劉叔叔的心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趕忙哀求道。
“剛才這位小兄弟,就已經斷定這幅畫是假的,請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老院長沒搭理劉叔叔,反而轉向陸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