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芝哪裡見過這種架勢,嚇得身子發抖,顫聲說:“不……我不知道。”
那戴著金項鏈的壯漢瞪眼往前踏出一步,怒聲說:“他媽的你是他女兒你不知道?少在這裡哄騙老子,快說,你老子陳養民到底藏在哪兒?”
壯漢步步緊逼,將陳雅芝嚇得更加害怕了。
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掌伸了過來,攬住陳雅芝的肩膀,將她護在了身後。
赫然就是李子航。
麵對這一群不三不四,明顯就是在道上混的大流氓們,李子航臉色平靜,絲毫沒有一絲慌張和懼怕。
那壯漢見李子航這麼個小屁孩橫插上來找事兒,當即就有些發怒,伸出那紅薯一樣粗的指頭指著李子航的鼻子怒罵道:
“草尼瑪的小屁孩彆在這裡擋事兒,識相的立馬滾,晚了老子弄死你。”
李子航眉頭微皺,不悅道:“嘴巴放乾淨點,不就是欠你幾個臭錢嗎?說吧,多少,我來還。”
當聽見李子航說的前半句時,那粗脖子金項鏈壯漢眼噴怒火,幾乎就要動手了,但一聽到後半句,他那快已經攥緊了的砂鍋般的拳頭便一下子鬆開了。
其眼中怒火散去,取而代之的欣喜:“小子,你他媽的……哦不,你可彆哄爺爺玩兒啊,他爸欠的錢可不少,足足三十多萬啊,你還得起嗎?”
三十萬,目前的李子航,倒確實拿不出來。
雖然他前幾天也掙了小幾萬塊錢,但是那些錢都拿充作貨跑跑的啟動資金和推廣資金了。
現在他卡上僅有向楚父親向展望今天剛賠償的二十萬而已。
但李子航臉上卻依舊風輕雲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淡淡說;“三十萬?行,那你們等等,我把她送回家之後就給你們錢。”
一聽這話,壯漢身旁的一個紅毛小弟頓時炸毛了,怒斥道:“放你娘的屁,你他媽的是想騙了我們跑路!”
可,紅毛小弟這話剛說出來,便聽見“啪!”地一聲悶響,竟是金項鏈壯漢伸出一巴掌,狠狠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紅毛小弟身子一個趔趄,若不是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的路燈樁子,隻怕他這一下子就要直接栽到地上去,摔個狗吃屎。
紅毛小弟一臉不解,回頭說:“哥,你打我乾嘛?”
金項鏈壯漢瞪了他一眼:“這個小老弟不是說了讓你他媽的不要罵人?人都說了要給錢,你在這裡瞎bb什麼?滾他媽一邊去。”
大哥發飆,紅毛小弟哪裡敢多言,唯唯諾諾地就縮到了後麵去。
金項鏈壯漢深深看了李子航一眼,悶聲說:“小老弟,咱們出來混的,講一個信義,我在這兒等你,希望你不要食言。”
李子航淡淡點頭,攬住陳雅芝的肩膀,便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臨走時,還衝那個紅毛小弟說了句:“那個誰,我有點口渴了,你去超市給我買瓶蘇打水。”
紅毛小弟一臉不服,咬牙正要說什麼。
轉頭一看,金項鏈大哥正凶神惡煞地直愣愣盯著自己。
他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收起了臉上的凶狠,點點頭之後,便小跑著去隔壁超市買水去了。
李子航將陳雅芝送到樓下,陳雅芝一張俏臉之上布滿了擔憂。
她拉住李子航的手,聲音顫抖地說:“子航,那幫人……他們是找我爸要賭債的,三十幾萬啊,你哪裡有錢給他們,要不,要不我們報警吧。”
陳雅芝說著,眼眶都有些泛紅了起來。
想起自己那個不負責的父親, 她就覺得委屈,自己在外麵欠了一屁股賭債,不處理清楚就算了,還卷了家裡的存款,拋下了她和母親,跟外麵的小三跑了,這算什麼男人啊!
而這些家事,也都是陳雅芝自己的事,她雖然很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卻一點都不想將李子航牽扯進來。
所以想到報警之後,她便拉住了李子航的手,強行帶著他進了樓道間裡,努力壓住心頭的委屈,一字一句嚴肅地說:
“子航,你先跟我回家,在我家躲躲,我這就回家拿手機打電話報警,等警察來了,我再跟他們說清楚,就不會有事了。”
陳雅芝那美麗臉上的神色變化,都被李子航看在眼中。
從最初的焦慮,害怕,不知所措,到後麵的委屈,傷心,又到現在的強行鎮定。
其實正好就反應出了陳雅芝的心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