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和陳浮的一戰,將善生堂那條弄堂的青石板路全部掀起,因為這地處偏僻,沒有人去管青石板飛哪去了,大家都各過各的,相互從不過問。
善生堂藥鋪,今日大門緊閉,沒有開業,氣氛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陳子夫依舊一身白衣猶如仙子臨世的模樣,她坐在椅子上擦拭自己的長生劍。
長生劍五年沒沾血,陳子夫本想讓秦浪為長生劍開刀,可沒想到第一個被長生劍斬下手臂竟然會是陳浮,以陳家的劍斬殺陳家人,也算是給陳子夫一個交代。
陳子夫用青布條將長生劍一層一層的纏繞,她表情冰冷讓人猜不到心境,眼神中帶著恨意,陳子夫的冷能冰封空間,冷的讓人無法靠近。
陳罡躺在藤椅上,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陳子夫的眼睛,這是五年來陳子夫第一次拭劍,陳罡知道她是真的出手,隻是他不知道究竟是誰為長生劍開鋒的,想到陳子夫整日活在仇恨裡,陳罡這個當大哥的就忍不住歎氣。
“長生劍見血了。”陳子夫聲音很平淡,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隻有和陳罡聊天的時候,陳子夫才會心平氣和。
“我斬掉了陳浮的一條手臂,因為他想殺你!”陳子夫的眼神突然發出了一抹寒光,陳罡是她的逆鱗,誰都不能傷害,誰敢打陳罡的主意,自己絕對不能饒恕他!
“要了陳浮一條手臂,他不虧。”
陳子夫的話很冷漠,冷到讓人心寒,如果陳浮聽到了,估計投湖自儘的心都有了。
陳罡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們兩兄妹比誰都痛恨陳家人,他們兩個人無家可歸流落至此,也都是拜陳虎韜所賜,要他陳家人一條手臂,一點都不過分,隻是苦了子夫。
陳罡望著陳子夫的清瘦的身影,有些心疼,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她,年紀輕輕就背負著仇恨,真不知道這個日子什麼時候到頭。
“等我將陳虎韜打斷兩條腿,這恨就算到頭了。”陳子夫冷淡道,兄妹連心,她能感受到陳罡的想法。
陳子夫以前恨陳虎韜恨陳家,恨不得殺光陳家,可現在她的恨已經深入骨髓,她要讓陳虎韜也承受失去行動能力的痛苦,陳罡嘗受多少苦,她都要讓陳虎韜嘗一遍,隻能多不能少!
“唉!”
不能說的陳罡隻能在心裡歎息一聲,他想要告訴陳子夫,不要活在仇恨裡,可他有口不能說,有手不能寫。
罷了!這就是命!
陳罡望著天花板,眼睛有些濕,曾經那個天之驕子,如今卻隻能不甘。
“秦浪昨天修複好了商奶奶的腿,我答應過他,隻要秦浪能夠讓你重新站起來,我就不殺他。”陳子夫說道。
陳罡知道自己腿上的傷,想要站起來絕對是白日做夢,這五年來,陳子夫熟讀醫書,嘗試千種草藥,就是為了讓自己重新站起來,一次次的失敗,陳子夫都沒有放棄過,自己這個老爺們也不能放棄,不然就真的成為廢人了!
陳罡現在對於重新站起來的希望並不抱有希望,他自己的傷,他自己清楚,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有個人能夠解開子夫的心裡的痛,她終究是個女人,不應該承受這些,他想讓陳子夫活回自己,不要像一座冰山,凍傷彆人,也凍傷自己。
陳子夫纏好了長生劍,就是為了避其鋒芒,她走到哪裡都要背著它,就如同走到哪裡都帶著陳罡一樣,除了秦浪,這個世上在也沒有人能夠體會到這種兄妹情。
“秦浪還不來,該不會是逃跑了吧?”陳子夫在心裡暗道,如果秦浪敢逃跑,自己一定會手持長生劍,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咚咚!
善生堂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聽聲音來的人應該很著急。
陳子夫聽門外的呼吸聲,就猜到了是秦浪,於是陳子夫走去給秦浪開了店門。
一開門。
陳子夫就看到滿頭大汗的秦浪,青石板路因為他和陳浮的戰鬥的關係,已經遭到了破壞,秦浪隻能把車停在門外,然後一個人跑了過來,因為跑的著急,秦浪渾身是汗。
“不好意思,公司開會耽誤了時間,來晚了。”秦浪看到陳子夫後,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他真誠的跟陳子夫解釋,就是怕她誤會自己是膽小鬼,不敢來赴約。
“笑的這麼難看,真想一劍刺死你!”陳子夫冰冷道。
陳子夫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她身後的長生劍也發出了轟鳴,一個笑容就能讓陳子夫動了殺心,可見秦浪的笑容有多難看。
靠!
秦浪瞬間就把嘴給閉上了,老子有那麼嚇人麼,老子可是代言過牙膏廣告的人。
秦浪覺得自己在陳子夫麵前做什麼都是錯的,跟她接觸太累,心累,那種感覺就像下水道被堵住了一樣。
“商奶奶他們什麼時候到?”秦浪問道。
“馬上道。”陳子夫冷淡道。
陳子夫寡言少語習慣了,每次回秦浪話的時候都是兩三個字,如果心情不爽,那乾脆連回都不回,不過陳子夫和秦浪在一起的時候心情都不豪爽,所以對秦浪也是愛理不理,特彆冷漠。
“陳子夫,你還真是惜字如金啊,你能跟我多說幾句話麼?我可不想天天對著冰山,太冷!”秦浪抗議道。
“能。”陳子夫破天荒的答應了一句。
“那你跟我說說!”秦浪充滿期待道,陳子夫能跟自己多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