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法之中,經常有尋蹤之說,包括一些民間的習俗,能讓人看到鬼物存在過的痕跡。
例如人死之後鋪鍋底灰,可以看見腳印,手印等等。
而陰地的鏡子映射出的月光,呈現出諸多鬼影,便也是鬼物存在過的證明,至少能夠證明,屋子中的陽煞,跟鬼物是有關係的。
可現在,一把大米將箱子炸開之後,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隻有腐朽到了極點的箱子板板,剛開始我也有些驚訝。
但是轉念想到了牆上的人影之後,便瞬間明白了,在壯兒的眼睛上塗抹了一下。
接著在我自己的眼睛上也輕輕一擦,口中念念有詞:“陽氣消,陰氣升,此地可分陰陽界,雙眸能觀人鬼間。”
話音落下,我雙眼感受到一股涼意,就像是塗了薄荷水一樣。
此乃幽眸法,將雙目的陽氣壓下去,能夠看到平常看不到的東西,甚至是超脫鬼物的存在。
所以這術法又稱之為鬼眼,隻能持續大約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太久了的話,人眼睛承受不住。
壯兒一把將我拉住,屏住呼吸,雙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當雙目變得冰涼那瞬間,我們都清晰看到,腐朽的木板上,黑氣聚集。
而木頭本身就好似長蘑菇一樣的,生出了幾個半張的人臉,幾隻殘缺的手腳。
全都在輕輕動彈著,那隻有一半的人臉,眼珠子還在左右亂晃。
甚至讓人分不清,這是類似人臉的菌類,還是人被木頭吞了進去。
就在我和壯兒凝視的時候,對麵突然又傳來了一聲巨響,一陣憤怒的人聲傳來:“他媽的大半夜不睡覺,一群狗日的折騰啥呢?活不起了是不是?!
剛搬過來就這麼鬨騰,以後這鄰居還怎麼處!”
這一聲嘶吼把我和壯兒都驚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我們原本就全神貫注的投入到箱子板上。
加上箱子板本身就詭異非常,任何細微的動靜都會打破我們心中繃著的弦,更何況是這麼一嗓子。
壯兒趕緊拍著胸脯定了定神,竟然還嚷嚷著回應了一句:“對不住了叔,下不為例。”
“草!”對門罵了一句之後,也沒了動靜。
這三更半夜的,箱子本就發出了乒乒乓乓的聲響,我和壯兒也沒輕折騰,鄰居不罵街才是怪事。
而也正因為箱子發出的聲音太嘈雜,鄰居才會說是一群人。
“看起來這樓房住著也沒那麼安逸,自由性還是差了些。”我看了一眼全身發抖的壯兒,輕輕笑道。
壯兒手心全是汗水:“林語兄弟,先彆說沒用的了,這些板子到底是啥玩意啊?那陽煞又是咋回事兒?”
“朽屍棺,赤鬼蠱,術法的源頭在外麵,但同時也在我的身上。”我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口。
裂開的傷口仍然能清楚看到一個個白色小點,正在輕輕動彈著。
這些小點看上去沒什麼殺傷力,剛才我沒太理會,以為隻是陽煞產生的附加之物。
等到陽煞解除了,蟲子自然也就沒了,就像之前在村裡看見的那些怪蛇一樣,隻是氣息的一種呈現方式。
但是現在我突然意識到,這些蟲子可不是什麼附加品,而是陽煞的關鍵所在,它們聚集牽引著陽煞!在我身上開枝散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