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底是王八鑽灶坑,憋氣帶窩火,憤憤不平地回到家裡,稀裡嘩啦地把手給洗乾淨了,躺在炕上還是餘怒未消……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費勁巴拉地幫你家把難產的騍驢給弄得“母子平安”了,不說句謝謝也就算了,不給點打賞也不挑理,可是你不能把沒生出理想的小騍驢這樣的屎盆子扣在老子的頭上吧!
你等著,下次再發現你們家倆女人去月亮泡洗澡的時候,非敲鑼通知村裡所有的男人都去偷看不可!
正這麼在心裡腹誹痛罵薛家母女呢,忽然覺得小肚子有些發脹,才想起來,剛才自己那泡夜尿隻尿了一半就被薛小琪給打斷了,趕緊起身,再次去到了院子裡,這次沒那麼急了,就去到了院裡的茅房,打算慢條斯理地解決問題。
可是掏出來比量了半天,居然一滴都尿不出來!
什麼情況!難道剛才被薛小琪這個丫頭片子給嚇得突然中止,把自己這才用了十八年的開關給損壞了?現在連尿都撒不出來了?
該死的薛小琪,等老子有了機會,非把你直接……若是老子這裡真的壞掉了,非頭拱地把你娶過門兒,然後讓你守一輩子活寡不可!
正在心裡發毒誓,一定要好好整治薛小琪和薛寡婦一番,而且一直憋著的溪流也開始潺潺流水般地瀑泄出來並且剛剛進入到舒暢的階段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院外又有人喊:“趙無底在嗎,生了生了,就快生了!”
什麼情況!咋剛才那波怨氣還沒消除呢,又有人往老子的槍口上撞呢!
趕緊憋氣鉚勁將最後一波夜尿排出,邊提褲子邊從茅房裡出來,定睛朝低矮的牆外一看,居然是村西頭老刁家的兒子刁玉龍的媳婦龍嫂!
“乾啥一驚一乍的,你家又是什麼禽畜要生了?”趙無底還沒從剛才薛家的遭遇情緒中出來呢,所以,帶著怨氣這樣問。
“趙無底,怎麼說話呢,明明是我家小姑子刁玉鳳要生了,你咋敢罵她是禽畜要生了呢?”龍嫂一聽趙無底信口雌黃地說了臟話,就立即拉下臉來這樣質問道。
“彆……彆誤會龍嫂,就在剛才,薛小琪來我這裡喊生了生了就快生了,我還以為是誰要生孩子了呢,結果,是她家的騍驢要生了——我也是剛剛忙完回來,一聽龍嫂也來喊生了生了就快生了,這才以為,龍嫂家的什麼牲畜也要生了呢!”
趙無底一聽這次不是牛馬驢羊這樣的大牲畜要生了,而是真的女人要生了,也覺得自己說話有點口無遮攔——要怪都怪該死的薛小琪,害得老子心情不好,才會帶著情緒這樣說話的。
“算了,就算我一著急,沒把話說清楚吧——快點帶上藥箱跟我走,我小姑子真的要生了,羊水都破了……”龍嫂似乎不想再追究這個才十八九的小村醫,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找個郎中到現場去等著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