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敢打賭,他還沒那個道行,能憑肉眼或者是嗅覺知道咱們這個祖傳秘方的內容,其次是他也未必能了解於苗苗現在真正的狀態——單憑號脈和肉眼,根本就沒法知道於苗苗深層的問題,除非是到正規的大醫院,去做各種CT、磁共振之類的高科技檢查,也許才能略知一二,所以,他連這兩點都搞不清楚,憑空懷疑咱們給於苗苗的診療有問題,幾乎是不可能的……”艾本草胸有成竹地這樣回答說。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小神醫不一般,可能憑借肉眼就能看清病人的病灶在哪裡,像於苗苗這樣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隱患的病人,他會感知不到?”華繼佗又從這個角度擔心地問道。
“即便是感知到了,又會怎樣呢?要麼急流勇退,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直接放棄接手於苗苗,還是回到咱們手裡,繼續吃咱們給她配的藥,繼續成為咱們的搖錢樹;要麼鋌而走險,接手治療於苗苗,但也隻能是死路一條——不但於苗苗活不成,這個小神醫怕也會因此栽個大跟頭從此聲名狼藉一蹶不振,弄不好,還要給於苗苗償命都說不一定吧……”艾本草直接說出了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後果……
“真會像師父說的這樣?”華繼佗還是將信將疑,憑直覺他總覺得這個小神醫可能會有神奇的能力,不費什麼氣力就會將師父和他扳倒,可是師父咋就一點兒危險都沒感知到呢?
“師父行走江湖半個多世紀,什麼鳥沒見過?就憑他這樣一個野地裡冒出來的小神醫,就能撼動咱們爺倆苦心經營多年才打造出來的鐵桶江山?”艾本草一副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裡之外的樣子,這樣回答說。
“可是我看見相大姐把那個破舊的出診箱放在醫館櫥窗裡的時候,我問了她,她說這是小神醫的神醫爺爺留下的傳家寶——師父啊,這個小神醫不是石縫裡蹦出來的孫猴子,而是有獨門秘籍深遠淵源的不速之客呀,咱們務必要多加小心才行啊……”華繼佗又說出了小神醫邪乎的新證據。
“神醫爺爺?我咋沒聽說過?這一帶,但凡有些醫術的高手師父都知道,也都曾經過過手,沒一個醫術在師父之上的,哪裡冒出個小神醫,背景還是什麼神醫爺爺,弄個破舊的老式出診箱就想來醫館蒙事兒立足?我看那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艾本草眯縫著眼睛,仿佛一覽眾山小地俯瞰方圓百裡,哪有可以入眼跟自己競爭的同行呢?就這樣回答說。
“師父真的這麼有把握?”華繼佗還是將信將疑。
“你就?好吧,一切儘在師父的掌控之中……”艾本草乾脆把眼睛完全合上,來了個閉目養神的樣子,仿佛完全感覺不到,或者是不屑這個小神醫的“雕蟲小技”完全沒必要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樣子……
但華繼佗還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恐懼,占據著他那顆弱不禁風的邪惡之心……
艾本草似乎預料到了高依琳會帶小神醫來他這裡,所以,看他們倆進來,連眼皮都沒抬,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艾教授啊,對不起來打擾您,這也是沒辦法,誰讓那個於苗苗治病心切,一心把火要更換主治醫生,而且她這麼一鬨,您還就答應了她的無理要求,她就像得到了尚方寶劍一樣,跑到我那裡,死乞白賴地要小神醫幫她治病,我聽了很生氣,但一聽她說,已經得到了您的認可和同意,我也就沒了辦法,現在隻好帶著趙無敵,來您這裡辦理患者移交手續,同時,也來求教您一些關於於苗苗病情的相關問題——您不會回絕吧?”高依琳身為館長,在艾教授麵前說話都要這樣主意角度和用詞,可見這個艾教授在醫館的位置有多麼的尊貴。
“既然已經答應了患者的請求,我咋會回絕呢——直接跟我徒弟辦理移交手續吧……”艾本草衣服滿不在乎的樣子這樣回答說。
“那您能不能把之前給於苗苗診療的病誌一並移交給趙無敵呢?”高依琳提出了具體要求。
“病誌很簡單,都在檔案櫃裡呢,想要隻管拿去複印好了……”艾本草一點兒障礙都不設。
“那——您給於苗苗服用的定魂丹的配方,是否也能……”高依琳想趁機得到這個之前一直想,但卻沒有理由得到的配方。
“不能……”艾本草斬釘截鐵地這樣回答說。
“為什麼不能?”高依琳有點驚異,他憑什麼如此理直氣壯地回絕自己很正常的請求呢?
“因為這副藥方是艾家祖傳秘方,不可以公之於眾……”艾本草直言不諱,給出了這樣的答複。
“可是現在您將於苗苗移交給了趙無敵來醫治,他就有權知道您之前用藥的成分配方,也好對症下藥,給於苗苗治好她的疾病啊……”高依琳也說出了必須得到此藥配方的充分理由。
“這個您還真是難住我了……”艾本草微微一笑,撚著胡須這樣回答說。
“此話怎講?”高依琳沒懂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