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靜靜的站著,宛如雕塑。
夕陽如火,卻是給他們身上蒙上了一層血色,令人不敢直視。
為首的是一個壯漢,獨眼,穿著件黑綢的唐裝,敞著扣子,露出了胸膛上紋著的狼頭,以及一條蜈蚣似得刀疤。
猙獰而恐怖!
獨孤狼是他的本名,但卻沒人敢直接這麼叫他,無論是道上的還是不是道上的,都尊稱他一聲狼爺,因為他掌管著整個永樂鎮的黑道。
不過卻有兩個人是個例外。
一個是劉少龍的父親劉墨,他喚獨孤狼為阿狼,因為他們是兄弟。
而另一個便是蕭文龍,他喚獨孤狼為狼崽子,因為他曾救過獨孤狼的命也救過他父親的命。
獨孤狼已經在這裡站了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了,麵前的這棟院子大門上的那塊刻著“濟春堂”三字的匾額仿若是一道符咒,使得他動彈不得。
晚霞已開始慢慢的消散,他身上的“血色”也減弱了不少,但卻多了一股子陰沉。
“狼爺,整個永樂鎮都搜遍了,沒找到那三人的蹤跡,現在……隻剩下這裡沒有去搜了,您看……”
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突然湊到獨孤狼的耳邊低聲的彙報著。
獨孤狼沉默了許久,最終重重的吐出兩個字,“回去!”
那眼鏡男愣了一下,很是詫異的看了獨孤狼一眼,道:“可是劉……”
剛說到一般,他突然的打了一個激靈,立馬改口,道:“是!”
緊接著,他便立馬轉身,朝著身後的一幫小弟高聲的喊了一句,“撤!”
一字落下,所有人均是扭頭撤出了小院,從頭至尾沒有一個人敢提出異議,甚至沒有人敢稍作遲疑。
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小巷子裡便空蕩了起來,隻剩下了獨孤狼和那個眼睛男。
“狼爺,都撤了!您……”
眼鏡男遲疑的問道。
“你也回去!”
獨孤狼頭也沒回的說道。
眼鏡男略一遲疑後,便點了點頭,應了聲,躬身退了出去,坐上了在巷口等待的一輛車中,吩咐了司機一聲,便疾馳而去。
獨孤狼依舊在巷子裡靜靜的站著,直至天色已完全的暗了下來,這才邁步走進了院子裡。
在濃鬱的藥香中夾雜著幾縷飯菜的香氣。
香氣不濃,卻很誘人。
獨孤狼站在院門口朝院子裡看了過去,卻見院子中央擺著一張長長的木桌,飯菜的香味便是從這裡飄出來的。
木桌旁圍滿了人,都是這濟春堂的夥計或是學徒。
見獨孤狼進來,他們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朝獨孤狼看了過去。
“狼爺……”
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國字臉男人迎了過來,語氣客氣,但不謙卑。
獨孤狼認識他,他是蕭文龍的大徒弟孟子義,已得蕭文龍九分真傳,本足以自立堂口,但忠厚老實的他卻是選擇留在蕭文龍的身邊,不圖名利,隻為儘孝心。
“孟神醫。”
獨孤狼拱了拱手,喚了一聲。
孟子義連連擺手道:“能當得起神醫二字的,唯有家師。我這點微末之術,可不敢當神醫之名,狼爺可莫要在如此說笑了。”
說話間,他語氣真誠,不像是假謙虛。
獨孤狼隻嗬嗬一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與其爭辯什麼。
孟子義問道:“狼爺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