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呆呆地站著。
韓驍呆住是因為尷尬的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裴一枝不說話是因為她現在腦袋裡隻有眼前健碩的身體。
最重要的,她是被那家夥的胴體吸引了。
這時候她已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咄咄逼人和高傲。
致命的誘惑。
這句話在她腦袋裡忽然閃過,她回過神,摸了摸鼻子,都是血,然後羞愧、憤怒、難堪在這時候瞬間都蘇醒過來,手裡毛巾用力扔出去,倉皇轉過了身子。
雖說也稍微親密接觸過,可如此清晰地看到他這麼赤.裸的樣子,還是頭一次。
默默關門,擦乾身體,穿好衣服,韓驍走出浴室,不停地摸著鼻子。
每當他思考或者尷尬的時候都習慣摸鼻子。
可在裴一枝看來,那樣子簡直像個孩子。
不過她現在的樣子才應當是個孩子,不知是賭氣什麼的站在原地,咬著手,臉頰透紅,眼睛還瞅著地麵。
誰也沒想到她居然也會這樣,連她自己也沒想到。
明明隻是一個男人赤.裸的身體,可那身體,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
野蠻,充滿了雄性的特征。
忍不住回味過去,她竟像個小女孩般,臉紅得更厲害了。
事實上,自打韓驍在她身邊,她就一直像個小孩子。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點。
咳嗽兩聲緩解下尷尬,韓驍拿幾張紙巾遞給她,“那個,你,你鼻子流血了。”
裴一枝沒理他。
她好像根本都不知道自己鼻子流血了。
無奈之下,韓驍皺眉,歎口氣,掰開她含在嘴裡的手,拿紙巾給她擦了擦鼻子,然後又抽了兩張紙,小心塞進去以便止住那血。
這模樣宛如一個奶爸在照顧一個智障小女孩似的。
弄完,韓驍扔掉手裡帶血的紙巾,重看向她,裴一枝這時候忽然抬起頭來,目光與他對上。
那雙眼睛裡隻有他。
隻他一個人。
韓驍笑笑,摸摸她的腦袋,轉過身,卻皺起臉來。
媽的,尷尬死了。
腎疼。
走到冰箱那兒倒了兩杯果汁,回身的時候裴一枝已坐在了榻榻米上。
“給,看你挺熱的,喝點吧。”韓驍訕訕道。
裴一枝也不說話,看他一眼,目光熱烈。
韓驍被電到了。
可他還是尷尬,在她身邊坐下,慌忙喝了口杯子裡的果汁。
不知過了多久。
仿若知道他尷尬,為了緩解他尷尬似的,裴一枝終於開了口:“那個,你今晚上不是回房間了嗎,怎麼去那兒了啊?”
韓驍知道她說的什麼。
“哦,我跟蹤人呢。”他回她,說得很直白。
裴一枝轉臉看他,“跟蹤人?你跟蹤我?”
“沒有......彆人。”韓驍解釋道。
彆過頭,裴一枝卻是不信,但她心裡有些竊喜。
“哦,對了,那兩個人是誰啊。”她又問。
“一個我大伯,一個不知道。”韓驍仍是說得很直白,仿佛對她絲毫沒有隱瞞也沒顧忌似的。
“啊?”裴一枝有些驚訝,“你大伯,韓人功?”
韓驍苦笑著點了點頭。
“他......”裴一枝蹙眉。
“我知道,搞我嘛,嗬嗬,但他還不夠格。”韓驍說得很輕鬆。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是想......”裴一枝緊張道。
但“想你死”這三個字她沒忍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