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驍不禁脫口而出道：“食屍鬼？”
裴鬆一愣，表示不懂，但還是接道：“嗯，那女人長得確實挺像鬼的。”
韓驍知道了。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豹子喝乾一杯酒，手上油膩膩的，習慣性的用拇指摸摸牙齒，眯眼看著韓驍。
“你幫我，然後我幫你。”韓驍放下手裡的杯子。
豹子笑。
“什麼？”裴鬆臉微紅，看著桌上的花生，不知道問誰。
韓驍看著他。
“咱一家人，有幫你幫我的道理？”他不停地往嘴裡扔著花生。
但他身下卻堆滿了酒瓶子。
“是是是......”韓驍隻得附和。
裴鬆不見醉態，隻是轉頭看著韓驍，然後一巴掌對著他的肩膀拍下來：“好小夥子。”
豹子用酒杯敲桌子，“老哥，彆忘了你說的話。”
“我沒忘，我也沒醉，你少再bb。”裴鬆揚臉罵一句，繼續往嘴裡扔著花生。
豹子嗤笑一聲。
半小時後，他們回到了那個化工廠裡。
酒足飯飽，該乾正事了。
椅子上的人仍好好的坐在那裡，不過走近一看，他竟然睡著了。
“草，這小子心真大。”豹子嘀咕了一句，接著提來一桶水，猛地就潑了上去。
這桶水不知道在這多久了，隻是被他順手拿來用而已。
扔掉桶，豹子抱起胳膊來看著那個已經睜開了眼的人。
鐵桶在空曠的廠房裡滾了很久，也響了很久。
豹子看著椅子上人，捏著他下巴看了兩眼，笑道：“呦，細皮嫩肉的，比你們保養得好多了。”
他看著韓驍，幾人都尷尬笑笑。
事先他們已經說好，開頭由豹子來。
“啪！”
沒等笑完，空曠的廠房裡突然傳出一個響亮的耳光聲。
韓俊被這一巴掌徹底打懵了。
緊接著，他皺眉，嘴裡“嗯嗯啊啊”起來，目光裡又現出了之前的那種恐懼。
“草，有點沒勁，太囊了，玩起來沒意思。”豹子一條腿踏在油桶上，搖了搖腦袋。
“老弟，說，怎麼弄，眼，鼻子，耳朵，腿，手，隨便挑，買一送一。”豹子看著韓驍繼續道。
“嗯......那張臭嘴？”韓驍想想道。
“要的你說了算，送的我說了算，嗯......”豹子又捏上了韓俊細皮嫩肉的臉，仔細端詳著，皺眉，好像很難抉擇。
“唉，看我，算了，送隻眼吧，這眼是用來求人的麼，是瞪人的！擱你眼窩子裡也沒用，怎麼樣老弟？”豹子輕鬆道。
他好像是個賣豬肉的精明屠夫，而椅子上的人就是他的肉。
韓俊絕望地把目光趕緊從豹子身上移開，轉而看向韓驍，目光裡滿是祈求。
韓驍定定看著他，隻是在笑。
“好啊。”看著他的眼，韓驍說了這麼一句。
“好嘞。”豹子麻利地抽出了軍靴裡的匕首，明晃晃地巨大的匕首貼上了韓俊的臉。
韓俊緊緊地閉上了眼，開始瘋狂地掙紮，同時嘴裡隔著繩子在不斷發出聲音。
椅子被他搖得陣陣響。
他閉著眼，隨著冰冷的匕首尖刺進自己的下顎，恐懼一點點上升，再也經受不住，一股溫熱的液體沿著腿流了下去。
突然，那點痛和冰涼的感覺被拿開了。
睜開眼，豹子方才站的地方換了一個人。
韓驍。
“關於我爸，你知道什麼？”韓驍抱著胳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