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處看不明白,走到近處他們才覺出這野豬的個頭來,看那猙獰在外頭的獠牙,景風不禁開口問:“你以前也打過?”
“沒,沒打過這麼大的,那會兒就一自己造的弓箭,都射不了這麼遠。”韓驍苦笑著搖搖頭。
“唉,說實話,這在山裡過得可真是原始人的生活。”景風咂舌感慨。
“那是你太落伍了,像我,在這的時候,山下上網,逛館子,還跟人約會,哪像你說得這樣難受。”韓驍摸摸鼻子嘲諷他。
“哎,你這小子,說話越來越愣了啊......”景風笑罵道。
兩人扯一會兒,待那野豬身上漸漸不喘了,方才從身上摸出了刀。
整隻當然帶不走,三下五除二,他們割了兩大塊肉,用繩子綁住掛到肩上,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
景風想了想,把那大獠牙也割下來帶上了。
陽光此時愈加熾烈,縱在如此樹林裡也可見那幸巧溜下來的刺眼的光束。
這林子就像布滿了密集彈孔的鐵板似的,若那光再強烈點,韓驍甚至都懷疑它會不會連上邊擋著的葉子都給融化掉。
外頭的熱度可想而知,然而在林中因為水分太多的緣故,雖不乾燥得人隻想喝水,卻也悶得人叫苦不迭。
兩人原路折回,腳步比來時快了許多,但他們仍沒有放鬆警惕。
待走到方才待過的穀口時,景風忽發現了一絲異樣。
“韓驍。”他停在一處皺眉開口。
“怎麼了?”韓驍擦著額頭的汗轉過了身。
“你看這兒......”景風手抬起了一叢低矮灌木的枝葉。
隻見這段枝葉已被折斷,上麵還帶著血。
四麵再看看,這附近還有許多這樣的跡象。
可他們方才在這裡的時候分明沒有用手去折過這些樹枝。
“食屍鬼?”韓驍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景風蹲下身,看著地上被踩塌的草,沿那痕跡一路看過去,被人踩出來的“路”彎彎曲曲通到了深穀裡。
“他們進了那深穀......莫不是也是為了那古墓的?”過一會兒,他臉上的水汽化成水珠滑落到了下巴上。
聽這言語,韓驍隻是望著那穀口出神。
“走吧,我要儘快過去。”呆一會兒,出神的人緩緩道。
他說得緩慢,心裡卻忽然有了些急躁。
這些可惡的東西總是在關鍵時候出來乾擾他,總是在最關鍵時候好像對他的行動了如指掌——
自己身邊,到底哪一環節出了差池呢?
景風卻絲毫不理解他內心的想法,仍輕鬆道:“別急,就算他們是為了古墓去的,也進不去。”
聽這話韓驍倒是不得不感到奇怪了,看向他,不解道:“為什麼?”
“你沒聽你師傅說麼,目前在這山裡的,隻有你的血才能打開機關下去那墓。”景風站了起來。
“我去,你還真信啊,那老家夥腦袋都糊塗了,淨說些騙人的話,這神鬼的我沒下山時候就聽他嘮叨,哪有這樣的事?”韓驍撫額。
“你不信?”景風看起來很是訝異。
“......”韓驍撇撇嘴不說話了。
“以後你會信的,現在呢,你要想救你爸,你也必須得信,明白麼,忘了之前你說的司馬氏?這不是笑話!”景風看起來很是嚴肅。
“這世界啊,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過一會兒,他又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