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倚靠丹藥自行凝固的傷口遠不比針線縫合的有效得多。況且她其實也不止這一處傷口，大腿上肋骨上方也有，隻是韓驍沒有發現，她也不說。
這麼敏感的位置，她怎麼能說呢？
在她眼裡，這是羞恥的。
子彈終於打空，蛇仿佛是為槍火震嚇到，四散遊離，比方才少了許多。
它們遊得很快，甚至有些爛了半截身子的蛇也在往黑暗裡掙紮。
韓驍向著那光白處走，他的嘴唇蒼白。
那是光，皎潔潔白的光，那光是希望！
他不知道自己在地下呆了有多久。
現在到白天了麼？
那是外頭太陽的明亮麼？
那是......未來麼？
他的眼裡也有光。
他的步伐緩下來，靠近那個幾乎高大到窟頂的、略顯狹窄的白色洞口。
他的臉在此刻被映得慘白、淒白、青白，甚至森白。
他手臂上的汗毛，他的睫毛，他眼瞼上的汗珠，他乾枯出血裂開的嘴唇。
他垂下了手臂。
他笑了。
他看到了神。
“喂......喂。”司馬昭如感覺到了他的異樣。
她看見他傻乎乎地咧著嘴笑，輕捏下他的臉，沒有反應，她忍不住回頭看去。
下一刻，她呼吸驟然一緊，呆住了。
一個......大得簡直無法形容的身影......黑色的身影。
它立在那高大洞口的白色裡。
它挺拔聳立著，口中靈活抖動著自己的舌頭。
它就如此聳立著。
幾秒鐘後，它突然動了，它的腦袋探了過來！
它的臉正對司馬昭如的臉！
它的眼睛也正對著她。
司馬昭如忍不住尖叫一聲。
韓驍被激醒，猛地哆嗦一下，見眼前樣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瞪著眼睛看著麵前東西。
麵前東西隻是對他們吐著舌頭。
韓驍的心有生以來跳的沒有這麼快過。
它們就如此“對峙”著。
可時間越久，周圍的氣氛就越奇怪，韓驍就越發緊張。
他的心簡直就要蹦出來。
他的兩隻手緊緊攥著，甚至都已忘記了呼吸。
他不知看到的究竟是神......還是魔鬼。
這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