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開了天窗,裡麵透著滿綠的料子,他仿若看到了一遝遝足以晃瞎眼的軟妹幣在向他招手。
自己押上了所有家當,這次,算是大賺特賺了。
“兄弟,這塊兒料子還解麼?不解的話,賣給我怎麼樣?我出九十萬。”
“你快拉倒吧,欺負人家不懂啊,看這成色,隻要往下出一寸的玉肉,也不止九十萬吧,兄弟,賣給我,我出一百五十萬。”
“你們呀,真當彆人都傻啊?這成色哪怕一寸玉肉,掏一副鐲子數枚戒麵不成問題,冰種料,沒有三百萬誰賣啊,是吧兄弟,考慮考慮,我出三百五十萬。”
圍觀的人中不乏一些采購玉石的商人。
如今華國上流社會對於翡翠玉石的追捧,可以說已經到了一個相當高的程度,價格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但翡翠是一種不可再生的產物,逐年開采,產出早已逐年遞減,再加上緬國管控嚴厲,所以原石很是緊俏,高品質的原石,就更加的炙手可熱了。
三十萬買的全賭料,僅僅開出了一塊兩寸大小的天窗,眨眼就漲到了三百五十萬,將近十二倍的增幅,可見,一夜暴富,真的不為過。
薛晨同樣很驚訝,隻不過,驚訝的是,居然有這麼多人傻錢多的主兒。
“我出五百萬。”
就在這時,一個油膩的聲音傳了過來。
薛晨抬了抬眼,不由搖頭苦笑,得,有一個人傻錢多的。
隻是來者居然是張方碩。
這盧胖子,還真是活躍,哪裡都能見到他的身影。
隻不過,一直在外圍看熱鬨的薛晨,此時卻是站了起來,走到張方碩的身邊說道:“胖子,這個不能買,你要有那五百萬沒地方花,就送給我得了。”
對於張方碩這個人,薛晨可以說,很有好感。
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他都覺得,這個人,心眼兒雖多,但卻不壞,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故此,就想勸下對方。
然而,本是一句善意勸解朋友的話,卻是招來了很多人的目光,甚至說成鄙視,疑惑嘲諷的目光,也不為過。
但,薛晨一直都在外圍的小板凳上坐著,所有人甚至都懷疑他到底看見沒看見。
這……
“小兄弟,我,我這都叫價了啊!”張方碩神色有點古怪的說道。
出門在外,尤其做生意,就講一個信字,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食言?
落人口舌,下次誰還跟你做生意?誰還信你的話?
“叫價怎麼了?”薛晨不以為意的說道:“人家主人都沒說賣不賣,沒準兒他還要全解開呢!”
“兄弟,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
這個時候,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說道:“你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在刺激那位老兄把原石都解開啊?”
“現在可是大漲的料子,雖然看成色,賭性不大了,但,也是看運氣的!”
“這萬一跨了……”
中年人故意拉長音節,似笑非笑的說道:“不知道兄弟這是何居心啊?”
說話的中年人,本名任忠,是一個來采購的玉石商人。
原本也是想要出手買下這個半賭的料子,因為他這塊料子無論種水,還是賭性,其價值都非常大。
如果運回國內,繼續用來賭石,其價值,肯定超過千萬。
沒錯,他就是一個二道販子,專門買些高品質開窗的半賭性料子,回國後再行開盤。
但薛晨的話,聽到彆人的耳朵裡,也確實如他所說,就好像在逼著賭石的人把料子全解了。
其實不僅僅是他,圍觀出價的,真心想買回去投入玉石飾品行業的老板並不多。
這也和國內一些富豪喜歡不惜重金尋刺激有關。
“不知小兄弟口中說的不能買,是個什麼意思?”
這次輪到正主兒說話了。
正是被幸運砸中的中年人,中年人本名陳春天,被薛晨那句‘這個不能買’,如同無故被人潑了一身臟水一般。
膈應,難受。
不過也真的應了之前任忠的那句話。
他心裡開始還真是想全解開,讓大家看看,怎麼就不值五百萬了。
媽的,就讓你們眼紅。
不過當陳春天聽到任忠的話後。
心裡頓時升起一股子惱火。
他下意識的就認為,薛晨和盧胖子是合起夥來,一唱一和,等自己完全解開石料以後,再穩穩的收購。
這樣既沒了風險,還能避免自己現在出售。
用心奸詐。
薛晨:“……”
他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就能招來這麼多人的敵視。
不由苦笑搖頭說道:“我沒什麼意思,就是不想讓朋友吃虧而已,沒有任何針對,你們繼續就是了。”
薛晨這話,算是道歉了,意圖也很明顯,我阻止我的朋友,跟你們沒關係。
“不想朋友吃虧?”陳春天不由目光一冷。
什麼意思?
不還是說,我這塊料子不值五百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