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警告什麼,他也不知道。
就是單純的有這種感覺,而且感覺,如若再犯,後果……
這……
魏長空強忍住心頭的震撼,急忙移開目光,不敢再和薛晨對視。
長這麼大,他還從未見過如薛晨這般,冰寒椎骨般冷冽的眼神。
實在太可怕了。
很難想象,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居然讓他堂堂魏家大少,心悸了。
薛晨僅僅是以自己的手段警告了一下魏長空,並沒有多耽擱,而是一把將自己挑選的第二塊料子抱起,放到了解石台上。
通體溜圓,表麵光滑的隱隱有光澤泛出,就好像被把玩了很久的石頭西瓜,但,品相卻如同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普通石頭。
“噗!我去,這,這是誰家壓泡菜的石頭啊?”
“我靠,這也行?”
“媽耶,確定他不是來搞笑的麼?”
石料擺出,頓時引起哄堂大笑。
隻有少數的幾個人,雖然目光質疑了一下,隨即便露出了一抹沉思的味道。
尤為人群中的張國斌老人,目光中竟然出現了一抹震驚。
‘此情此景,與之幾年前的那一場賭石,何其相似?’
那是一名年輕貌美,如仙蒂臨塵般的女孩兒。
一石驚天下。
同樣是一塊兒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頭,竟然解出了一塊兒,世間少有的奇石瑰寶。
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
但與其對賭的,卻是一名看不出具體國籍的翩翩美男子。
難道,今日又有奇石現世麼?
張國斌念及此處,一顆心,竟然莫名的激動起來。
若真如此,那這青年,又是何等身份?是不是與當年的那位少女,有所關係?
“哎,這回估計要慘了。”
林峰苦笑著,看著薛晨拿出的那塊兒石頭,他竟有種想要一頭撞死的趕腳。
“他是你的隊友,你應該無條件的相信他。”張方碩淡定如初,嗬嗬笑著,拍了拍林峰的肩膀說道:“人家可是說了,是在為你出頭,你這樣三番兩次的淨說喪氣話,對得起人家薛晨麼?”
林峰被張方碩說的,一陣抓耳撓腮,無語至極。
他倒是想無條件相信薛晨,但是,這塊兒石頭的品相,真的讓人無語。
張方碩似乎看出了林峰的心思,故而嬉笑的神色一斂,肅然說教般的言道:“年輕人,有時候,真理,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的。”
“我不求真理,隻求不要輸的太慘。”
林峰苦笑道。
‘哢嚓嚓……’
薛晨手中機械的摩擦聲響起。
這一次由他親自解石。
倒不是故意顯擺,而是純粹的手癢。
畢竟第一次參加賭石,估計以後也沒有什麼機會了,不親自上場動手一番,怎麼說得過去?
之前所以沒有動手,而是因為他實在不了解。
關鍵還有一點,
他覺得彆人太慢了。
畢竟他的事情很多,而且也不怎麼想在這裡久留,采購到足夠的翡翠,他還想要和林峰去一趟國內疆省,國玉,對於他來說,才是最具用途的。
翡翠,大多隻為還人情。
他手上很是利索,手中的工具切在石料上,就好像在為一個西瓜削皮。
僅僅十幾分鐘,就已經削去了將近一半兒。
“這叫什麼解石法?”
“我看他就是一個雛兒,根本不會解石。”
“倒像削蘋果。”
看著漫天飛舞是灰白色石沫,遲遲不見異彩出現,眾人似乎已經料定,這塊石料,本就是一個普通石頭,根本不會出現任何翡翠。
“張老,這家夥純粹嘩眾取寵啊!”
薛瑉撇著嘴,眼神中滿是怨氣,卻連正眼都敢看遠處的薛晨,哪怕是背影都不敢。
隻不過,嘴裡依舊不怎麼老實。
“莫要過早下定論,是否出彩,一會兒便知。”
張國斌嘴上雖然說的平淡,但是,心裡卻猶如翻江倒海。
因為,薛晨的解石方法,與幾年前的她,如出一轍。
難道,真的又有奇石現世麼?
如此相像,又代表了什麼?
那一年,僅僅是一次緬國官方設立的一次小規模公盤,參加的人多為受邀名流,全球也不過百十家受邀,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
但是,那一次,卻是出現了兩名無論身份,亦或任何底細都不清楚的年輕人,一男一女。
男子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女孩兒貌美無雙,傾國傾城,如仙,如畫。
他們其實不在受邀之列,卻能以無比尊貴的身份出席,並且參與並未開放的賭石。
一塊足有三拳之大的玻璃種帝王綠,一塊世間罕見,拳頭大小的玻璃種七彩奇翡。
兩人雙雙驚豔全場。
之後,便雙雙離場,不知所蹤。
而兩塊頂級瑰寶,一樣再無消息。
當時,那個貌美如畫般的女孩兒,那渾身都透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氣質,給張國斌這樣的老人,都留下了難以忘記的畫麵。
可謂記憶尤深。
每每想起那塊舉世罕見的七彩奇翡,都讓他感覺到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