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讓魏長空連看都沒有心思去看那絕世美玉。
而是渾身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鬢角、額頭,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急如密雨。
原來自始至終,都不是人家薛晨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那裡是他人傻錢多,分明是自己愚蠢之極。
直到此時,他才清楚,薛晨的自信,是源自自身的強大。
無論是眼力,還是自身實力,再論人脈,哪一樣,是他魏長空可以比擬的?
細思極恐。
恐而加懼;
懼而生寒。
念及此處,魏長空忽然有種頭皮發麻,脊背發涼的感覺。
這……
太可怕了。
但,直到此時,他也僅僅知道對方的恐怖之處,卻連自己到底麵對的是何種存在,也都不知……
蠢?
簡直是蠢到家了。
愚蠢至極。
此時此刻,魏長空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局促起來,快速起伏的胸膛,都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反觀薛晨。
此時倒顯得有些無語了。
自己剛剛解開的極品翡翠,自己還沒好好看看,卻被一群人死死圍住。
“諸位,看完了就讓開吧。”
薛晨說著話,直接扒開人群,一探手,將兩塊翡翠抓起來直接塞進褲兜,幸虧他穿的大褲衩的褲腰有條固定線繩,要不然,非要將他那寬鬆的褲衩墜掉不成。
他可不敢現在將其裝進儲物戒指裡,畢竟自己以手碎石就已經夠匪夷所思了。
再無端將兩塊兒翡翠變沒,那就真的無法解釋了。
“噝~~”
不少人因為不能多看兩眼舉世無雙的瑰寶級翡翠,而感到可惜,陳進和張國斌更是直嘬牙花子,甚至目光都恨不得鑽進薛晨的兜裡去。
可見兩人,即便性格不一,其愛玉的程度,倒是殊途同歸。
“薛,薛晨,你,你這是要逆天啊!”
林峰可謂喜出望外,心中的興奮溢於言表。
用激動這個詞,難以詮釋他此時的心情。
唯有暢快。
酣暢淋漓。
緊張、壓抑、落寞之後忽然豁然開朗的暢快淋漓。
現場也因薛晨收走絕世翡翠,而變得有了那麼一瞬的安靜。
因為他們眼見這個自始至終都保持淡然以對的年輕人薛晨,徑直走向了魏長空。
“這是要開始清算了麼?”
“天,他連魏家的大公子都敢動?”
不少人果然露出質疑,亦或猜測的目光。
“你,你要乾什麼?”
原本呆若木雞,心悸難安的魏長空,看到薛晨一步步走來,頓時如同驚弓之鳥,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囂張氣焰?
“魏長空?”薛晨勾了勾嘴角,淡淡的說道:“你爺爺是不是叫魏崇山?”
魏長空一怔。
不知道薛晨何出此問。
隻是,他的爺爺雖不是元勳級重將,但也是功勳將軍,豈容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子直呼其名?
簡直大逆不道。
“你,你放肆!”
魏長空提起最後的一點勇氣,憤恨的說道:“我爺爺的名諱,豈是你這種不知所以的東西可以直呼的?”
‘唰!’
就在他話音剛落,隨行的六名保鏢直接上前,將薛晨圍攏其中,大有躍躍欲試,一念圍攻之意。
一杆眾人,無不精神隨之緊繃,距離較近之人,無不自覺退後,恐其劍拔弩張的勢頭,傷及自身。
“嗬嗬!”薛晨輕笑著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就算魏崇山在我麵前,也不敢如此囂張,論輩分,你也該叫我一聲爺爺,居然敢目無尊長,讓我過那‘人橋’之辱?當真覺得你爺爺活的太長了,想要提前氣死他?”
“噝~~”
薛晨此話一出,讓不少人聽得真切。
全屬華國商賈,有頭有臉的人物,哪一個不知道魏家幕後掌舵人魏崇山的大名?
一句‘魏崇山在我麵前,也不敢如此囂張,論輩分,你也該叫我一聲爺爺’著實驚的八方人影,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這……
叫他一聲爺爺?
又是從何說起?
他,他到底是誰?
竟有如此底氣?
小小年紀居然敢讓魏家大公子叫他一聲爺爺?
“你,你是,鳳,鳳凰山下,下的,那個小神醫?”
魏長空一瞬間就好像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說著話,‘蹬蹬蹬’硬是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若不是有人擋住退勢,說不定他就會一個踉蹌,坐一個屁墩下去。
“爺爺,您說吧,孫子記著呢。”
“我跟你說啊,年前呢,爺爺我啊,跟一個人行了八拜之交。”
“啥?您,您這……”
“唉?你聽我說完,這個人啊,名喚薛晨,彆看他年齡還沒你大,但是本事那可真是通天通玄。”
“什麼?還沒我大?爺爺,您,您……”
“你是不是想說,我老糊塗了?”
“孫兒不敢……”
“唉,你呀,早知道和你叔伯他們一樣,我就不偷偷和你說了。簡直鼠目寸光。”
鬨半天,您和誰都偷偷說了。
自那時起,鳳凰山下小神醫,名喚薛晨。
雖不說紮根心間,但,始終讓他好奇,能讓精明如他爺爺一般的大人物,如此看重之人,到底是不是長得三頭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