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是對方已經猜到了什麼。
作為事外旁觀之人,薛晨能看出來的,林峰當然也能看出來。
沉吟了片刻薛晨才緩緩說道:“雖為兄弟,但,我們終究是外人,能幫的,我們自然要幫,隻不過,家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林峰點了點頭,神色明顯緩和了不少,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這對彭虎而言,是一場災難,同樣,也是一場考驗與快速成長的機會。”
薛晨聞言,不由多看了林峰一眼。
真不愧是大家族的人,看來這個家夥,也不像表麵那般‘瘋’啊!
而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張方碩,此時更是目光閃爍,眼底精光直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真是混蛋,太可惡了……”
“輪值的兄弟都是乾嘛吃的?”
一眾彭家子弟,鬱鬱憤慨!
彭虎同樣紅著眼,緊閉雙唇,兩腮高高鼓起,顯然是在緊咬著牙關,極力的壓製著心中的怒火。
該死的倭國人,你們真是賊心不死。
這一幕,讓他想到了不久前,倭國人突然造訪的事情。
當時倭國某組織的骨乾前來彭家以絕對高傲,強硬的態度要求彭家與其合作。
而合作的內容,便是借彭家的勢力,為其在緬北開辟一條暢通無阻,能夠繞過華國邊境,直達倭國領海的‘路’。
而這所謂的‘路’正是毒害之路。
要知道,緬國多山地,管轄陳圍非常有限,且有眾多秘密種植大麻的地方,一旦彭家與其合作,可以說,是一項財源滾滾的收入。
更為重要的是,彭家隻需要負責緬北境內的路線安全,這對雄霸一方的彭家來說,根本連風險都談不上。
但,這個唄其他勢力視為萬金油的合作,被彭家一致果斷拒絕了。
因為彭家組訓,哪怕窮死,乃至彭家敗亡,也絕對不允許彭家的人沾染一絲罪惡。
這東西的危害,沒有人不知道,而彭家向來家風甚嚴,上下一心。
無疑,這一次的事情,明擺著就是倭國人的報複陷害,甚至毫不掩飾,赤果果的威脅。
可,他們是怎麼混進戒備森嚴的彭家寨的?
彭虎雖然心中憤怒不已,但,作為一名被彭家子弟信仰的戰神,他怎麼可能失去一顆冷靜的心?
家族山寨戒備森嚴,地勢獨特,任何人想要混進來,基本不可能。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
有內應。
彭虎念及於此,不由心中隱隱一痛。
這是他最不願意接受的可能。
彭姓一家,血濃於水。
而有能力將人悄無聲息的帶進來,對方的身份,絕對不會低。
作為彭家嫡係長子,將來的彭家,定然落於他手,而現在,家主病危,家中又出現叛徒,難道,真的要他大開殺戒麼?
殺的,還是家裡人。
退一萬步講,政府將官死於彭家,哪怕之前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其處決,但,在沒有與政府方麵溝通,對方便死於非命,但這一點,彭家便百口莫辯,與政府軍決裂,對彭家,絕對不是好事。
“怎麼回事。”
就在彭虎念頭飛轉,想著對策的時候,彭國民匆匆而至,人還未到,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三爺……”
“三伯!”
“三叔……”
彭家子弟紛紛恭敬的叫道,且有人在其耳邊將事情說了一遍。
然而,彭國民聽完,立刻麵色陰沉,雙目怒視著彭虎痛斥道:“彭虎,你,你到底還要給家族帶來什麼?”
“如今家主患病,難道你還想要給彭家帶來滅頂之災不成?”
“你私自扣押將官,這是要把彭家立於眾矢之的麼?”
“現在事情變成這樣,你,你……”
彭國民氣急敗壞,咬牙切齒的指著彭虎大肆嗬斥,那憤怒樣子,就好像恨不得咬對方一口,方才解氣。
“三,三爺,這事兒,怎麼能全怪彭大?”彭程麵色不服,但卻有些怯怯的說道:“孟麥拉這混蛋……”
“你給我閉嘴!”
彭程話未說完,彭國民便厲聲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怪誰不怪誰,有你說話的份兒麼?不懂規矩的東西!”
彭程當即麵色難看,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悻悻的將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三叔……”彭虎臉色一繃,沉聲說道:“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你覺得,合適麼?”
彭程是彭虎一手帶出來的,雖為堂兄弟,但勝過親生,讓人這樣奚落,他怎麼可能忍氣吞聲?
哪怕是彭國民也不成。
“哼!”
彭國民被彭虎說的臉麵上有些掛不住,不過,也無從反駁。
先是狠狠的瞪了彭程一眼,隨即冷哼一聲,指了指身後的兩名隨從,陰測測的說道:“去把今天輪值的人,統統給我抓起來,送執法堂審訊。”
“是!”
兩人領命,轉身欲走。
“等等!”
彭虎卻突然說道:“三叔,你這是要越界麼?”
他說著話,眼睛眯了眯,目光中閃過一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