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抽了一口之後,說道:“我們的警車衝出去一段距離,不過好在很快刹住了車。我們下車之後,看到她們的車撞到了欄杆上也熄火了,而且引擎蓋上都冒煙了,這是要爆炸的節奏。我們兩個趕緊跑出去拉開車門,想要將裡麵的人救出來。打開車門的一刹那,我的天,跟地獄一樣。”
說到這裡,也許是太激動了,他被剛吸進去的煙嗆了一口,大聲咳嗽起來,咳嗽的都說不成話了,示意第一個說話的警察講下去。
那位接過話頭:“我們開了車門,發現除了司機之外的四名乘客,個個手中都拿著水果刀,刀上全是血,後排三人其中由兩人因為車子的撞擊,彼此手中的水果刀插到了對方的身體裡。可是她們都不喊疼,直勾勾的盯我倆看。說實話,那眼神那情景,我當警察也快十年了,現在聯想起來,還是一身身的冷汗。”
李陽也打了個哆嗦:“大半夜聽恐怖故事,感覺可不好。”
抽煙的警察急了:“我們真沒說假話,咳咳,這都是事實,一點水分都沒摻。如果不是看著車子要爆炸了,我們兩個真不敢大著膽子把她們五個弄下來。不過好在可能是撞車後被撞暈了,或者身上流血過多了,她們並沒有過激行為。我們倆一邊把她們弄出來,一邊給你們打電話,也給消防打電話。好在你們都趕到的及時,才沒發生更嚴重的後果。”
李陽嘖嘖感歎,薛晨則從警察的描述中,迅速聯想出當時的情景。他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根據二位的目擊,這些人的受傷原因,其實不是在車禍,而是在於刀傷。這些刀傷,就是她們彼此之間在疑似神誌混亂的情況下,互相傷害造成的?”
兩個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對於薛晨的推理能力有了新的理解,終於明白了為啥主抓刑偵工作的王局和孟隊長,會對這位李淩推崇備至了。
他們兩個很職業的回答:“具體情況還得仔細勘察現場,以及錄問傷者的口供之後才能定論,我們現在還不能亂說。”
薛晨表示理解。
那兩名警察又說;“傷者的事情就麻煩二位院長了。我們還要趕回事故現場,一會本地相關派出所的同誌會來對接。”
薛晨攤開手掌,再次盯著香水看,並沒有回應警察的話。
李陽將警察送走之後又折返回來,薛晨的眼神依舊停留在香水瓶上。恨不得用他的眼睛看穿一切。
李陽剛想說什麼,薛晨突然轉過頭:“李大哥,我請求參與對於最嚴重傷者的治療。而且是單獨治療,不能有其他人在場。”
如果是彆人提出這樣的要求,李陽肯定不會同意。但是自從經曆了給吳玉玲手術的事情之後,李陽對於薛晨,那絕對是有著迷之信心。
“走,咱們去急救科室。”
急救室就在一樓,兩人大踏步往那邊去,李陽說:“這傷情真是很奇怪,剛才救護車剛來的時候,我簡單檢查了一下,傷口的走盧有從中間轉盧兩側的,也有兩側劃盧中央的。給我的感覺是,同一個區域的刀傷,既有可能是他人造成的,也可能是自殘留下的。”
薛晨腳下不停步,隻是重重的頓了一下頭。
對於傷者的傷情,剛才薛晨已經通過透視術和窺病術看的很清楚了,跟李陽的判斷是一樣的。
兩人走的很快,已經到了急救室。
急救科一共有五個急救室,現在所有的燈都亮了,也不知道傷情最重的那個患者在哪個急救病房。
李陽正跟值班護士詢問,薛晨就往最右邊的急救室推門進去了。
這時候護士也給出了查看了記錄,第一名患者就是在最右邊的急診室。
李陽很好奇薛晨是怎麼知道的,趕緊也追了上去。
“不行薛院長,病人正在進行術前處理,薛院長您不能進去。”
李陽進來的時候,薛晨正被醫生護士擋在消毒區。
薛晨大聲說道:“你們都讓開,這個患者的病你們治不了,讓我來。”
薛晨是阿晨醫院的院長,更是實際控製人。但是他負責的是中醫部,西醫部的醫生跟護士,對於他的敬畏沒有那麼高。而且心中還隱然有點看不起薛晨的中醫。
畢竟最近百年,中醫的凋零程度,以及西方文化的衝擊都太嚴重。連普通人都覺得中醫隻能調養,真出了緊急情況的話,還得看西醫的。
這種思維經過百十年的潛移默化,已經深入人心,更不用說大學一直就讀西方醫科大學和衛校的醫生護士們了。
薛晨這會也真是關心則亂,說話太直接了,話出口之後,他自己也覺得不妥。
果然,護士們的反應還好,可是那兩名醫生的臉色卻變的很難看。
其中一名甚至還說:“薛院長,我知道你很厲害。病人的外傷是嚴重,但也沒到致命的程度吧,你說我治不了,這也太欺負人了。”
薛晨透過透視術,發現躺在裡麵的病人的情況已經越發嚴重了。
當即來不及多解釋了,一把就扒拉開了醫生,大踏步走進了處理室,而且大聲說道:“你們都給我出去,我現在就要治療。”
醫生的身高不算太高太壯,薛晨著急之下也用上了技能,所以兩名醫生和幾名護士都被他一下推開了,當下都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