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麵都是廢棄的車子的零件,有被撞癟的車頭,有隻剩下外殼,裡麵啥也沒有的車架子。
估計就是臨近國道,堆放事故和廢棄車輛的地方。
再往國道那邊看去,六個殺手拿著槍,已經衝了下來,並沒有王不瞎。
薛晨躲在一個車架子後麵,這輛車的倒鏡還算完整。在鏡子的影像中,薛晨看到了自己的映像。
一張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的臉上,全都是躍躍欲試的血氣方剛。
這麼緊張的情況下,薛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反而笑了起來。
六個殺手已經摸到了門口。
大鐵門被薛晨的轎車撞開了,其中半扇已經掉在了地上,另外的半扇晃晃當當的還在動著。
帶頭大哥側著脖子看看,筆直的方盧中能夠看到後院牆露出的半個車廂,但是想要接近車子,必須要穿過院子才行。
殺手們沒有說話,隻是看向老大。帶頭大哥拎著衝鋒槍,想了想,隨後做了幾個手勢。
殺手們訓練有素,並沒有莽撞的衝進去,而是左邊三個右邊兩個的躲在門垛子後麵,隻留下的一個人站在門前。
這人扯開了嗓子:“喂,院子裡麵有沒有人?”
他剛喊了一聲,就聽到院子裡麵傳來了輕微的金屬碰撞的聲音,這殺手趕緊舉著槍吼道:“誰!我看見你了,走出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他當然是瞎咋呼的,但是還真得到了回應:“別別別,別開槍,有話好說。”
從一個車架子後麵,探出了半個身子,一隻手提著褲子,看著很像是躲在車架子後麵解手小便的樣子。
“出來!”殺手大喊。
那人又探出一點身子,但不敢走出來:“不行,你們手裡拿著槍,我害怕。剛才還有個車衝了進來,把後牆都撞開了,我就是撒個尿,我嚇得腿都軟了,走不動。”
雖然沒有走出來,但是眾多殺手還是看清楚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一臉驚恐的表情,配上哆哆嗦嗦的話語,估計真是被嚇壞了。
門口的殺手,連帶著其餘的四個殺手都笑了起來,隻有帶頭老大沒有笑,還是躲在牆後。
“別笑了,問問他是誰!”
帶頭老大很有威嚴,他一說話眾人都不笑了,但還是放鬆的狀態,手裡麵的槍也沒有剛才握的那麼緊了。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門口那殺手一邊問著,還往前慢慢的走著,手槍的槍口也垂落下來指著地麵。
中年男人回答:“我就是個看大院的,啥也不知道啊。”
“那車子撞到後牆之後,裡麵的人呢?”殺手越走越近。
“沒人出來,好像都暈了。”中年男人說完話,重新把身子縮回到了車架後麵。
男人縮回到了車架中,隨後嘴裡麵哼唧道:“哎呀,不行了腿越來越軟了,站不住了。”
他的身子往車架裡麵縮,殺手已經走到了院子裡,就在他的附近。
男人招呼殺手:“行行好,扶我一把。”
“你可真夠沒用的。”殺手也沒伸手扶他,隻是身子靠的更進了一些。
門口的其餘殺手們看著隻是笑,隻有老大的身體還背靠著門垛,眼睛看著地上的鎖頭。
他的眉頭一動,探頭喊道:“老五,小心。”
眾多殺手當中,隻有他在接聽了於新態電話。在來的途中,又收到了南風來的短信。
本來他們能從省城來到這裡挾持薛晨的父母,就是南風出的主意。南風是實際的策劃人,隻是當地沒有適合的人手,於新態才聯係了帶頭老大。
這帶頭老大是恒泰集團一個全資保安公司的首席教官,很有一些本領。
當初受了於新態父親的救命之恩,所以發誓死命效忠恒泰集團。
他收到的南風的短信,內容很奇怪。
南風告訴帶頭老大,說薛晨已經易容化妝成了另外一個人,而且格鬥能力非常強。具體強到哪裡,南風沒有明說,隻是讓殺手們在行動的時候一定要穩準狠,不能掉以輕心。
說實話,接到這條信息之後,帶頭大哥根本沒有當一回事。
他有過雇傭兵的經曆,再厲害的人他也見識過,當初在金三角受雇於頭子的時候,更是見過很多手段很硬的人。
在他的經驗中,一個鄉村的小醫生,再厲害能誇張到哪裡?
所以對於南風的這條信息內容,他隻是自己記在心裡,沒有跟手下人說,怕是動搖了軍心。
剛才他也看到了車架後麵的男人,四十多歲,樣子土的掉渣,跟之前南風給他的薛晨的照片出入巨大。
所以一開始他並沒有往心裡去。
可是隨後看見了地上的鎖頭,這讓他有點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