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男人發出了充滿歎息的‘哎呀’聲音。
就見庫裡快速的運球往前衝,時間所剩無幾,還有不到五秒鐘了。
庫裡運球跑到了對麵半場的三分線,隨後起跳出手投籃。籃球還在空中的時候,中場時間到的哨聲就響了,籃球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曲線,應聲入網。
球進,三分算。
勇士的隊員和現場觀眾都沸騰了,連解說員也興高采烈的高度評價著這一球。
鏡頭給到了羅斯,是他落寞的身影。
輪椅上的男人連連搖頭歎息,拿起遙控器一按,電視上的畫麵消失了。
薛晨暗自點頭,看來他想的沒錯,這男人真就是羅斯的球迷。
男人控製著輪椅轉過身,看向薛晨的時候還是一臉的無奈。
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指了指房間中的椅子:“二位請坐吧。”
房間裡麵挺亂的,沒有沙發,隻有個木質的長凳子,薛晨坐下了。吳玉玲今天穿著裙子,所以沒有坐下,還是站在原地。
輪椅上的男人也沒有強求,用手揉揉眼睛說:“我就是刊社的出資人,我叫孫興。我認識這位女士,你是吳玉玲吳經理是吧,薛晨集團醫藥公司的經理?”
吳玉玲點著頭說:“沒錯,沒想到你功課做了不少,還認識我。”
“那當然了,既然我都敢曝光你們集團總裁無證行醫的事情,前期的功課還是要做一下的。”孫興還是慵懶的語氣,似乎他的急躁隻是為了失誤的羅斯,除此之外,沒有彆的事情能值得他著急了。
吳玉玲追問道:“孫老板,我很想知道,關於我們總裁在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孫興隻是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吳玉玲的問話,反而將目光轉盧了薛晨。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疑惑的說:“這位先生是哪位?你跟薛晨長得有點像,但你不是他。”
薛晨回答說:“嗯,我是他表弟。”
“怪不得。”孫興了然道:“我看過薛晨的照片,你們兩個看著就像是表兄弟,連著相。”
吳玉玲心中暗笑,同時也對薛晨的易容術更加佩服了。她想好了,回頭一定要跟薛晨學學易容術,最起碼也得要幾瓶那種易容藥水。女人嘛,沒有最美麗,隻有更美麗。在追求容顏完美的道路上,是絕不停息的。
吳玉玲也是女人,而且還是美女,同樣逃脫不了這個定律。
“既然你是薛晨的表弟,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孫興撓著看上去油光光,好像幾天沒有清洗的頭發:“你也看到了,我還忙著看球賽。趁著中場休息的這十多分鐘,咱們把話說清楚就行了。你們走你們的,我繼續看我的球賽。”
薛晨等到孫興說完之後,他才開口說話:“森林狼打不過勇士吧?”
薛晨很是薛名其妙的話,問的孫興一愣。
就連吳玉玲也都愣了,啥狼啥勇士?薛晨不趕緊問行醫執照的事情,在說什麼呢?
緩了一會,孫興才反應過來,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後才回答:“打不過,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半場就輸了快三十分,下半場怕是也追不回來了。必然要輸的比賽,有什麼好看的?”薛晨的臉上沒有任何調侃的表情,嚴肅又認真。
孫興盯著薛晨,臉上慵懶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也同樣是認真和嚴肅:“很多時候,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和拚搏。NBA球隊那麼多,每年的冠軍隻有一個,難道沒有奪冠希望的球隊,就不打球了麼?”
吳玉玲總算是聽明白了,這倆人是在談論籃球呢。可聽懂了也是沒聽懂,好端端的談球乾嘛?話題咋突然就偏了?
“你說的有點道理。”薛晨點了一下頭,繼續認真的問:“羅斯已經重傷了,就算複出在森林狼打球,他也得不到冠軍,拿的又是底薪,也沒有錢好賺。名利都得不到,還不時的要像剛才一樣,被實力更高的球員羞辱嘲笑,他圖的是什麼?”
孫興的臉逐漸的紅了,不是慚愧的紅,而是憤怒的紅,他被薛晨的話激怒了。
他雙手扶著輪椅的扶手,身子往前挺動,像是要從輪椅上站起來了一樣。
“你懂什麼?這叫拚搏精神!”他對著薛晨咆哮道,嚇了吳玉玲一跳:“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名利之外就沒有彆的追去了麼?他隻是想要打球而已,除此之外彆無他求。冠軍,金錢,能得到最好,得不到難道人就不活著了麼?”
孫興非常激動,嘴裡麵的口水都要崩濺到薛晨的臉上了。
吳玉玲想走過來,卻被薛晨一伸手製止了。
薛晨還是保持著坐姿,一點都沒有挪動。臉上的表情也非常認真,同樣沒有變動。
等到孫興激動的說完,重新坐回到輪椅上,他才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