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真的時機不多,往常度蒼生早就是人滿為患,而今天卻是自那婦人出現後,便再也沒有來過任何一人。
方必勝有些坐不住了,他的時間十分寶貴,可不是隨意浪費在跟林懷仁這種愣頭青的較勁上麵的,他思忖片刻後說道:“這樣吧,你要是真心想跟我鬥醫的話,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如果你能治好我都沒辦法治好的人的話,那就算你贏了,如果,你不能,那就算我贏了,怎麼樣?”
林懷仁自然不怵,欣然答應下來,方有謀聞言卻眉頭蹙得更緊了,他心裡應該明白,方必勝所說的那人是誰。
方必勝額外多看了一眼林懷仁:“林神醫倒是挺爽快的。”
林懷仁失笑,這是在笑他不自量力吧,便回道:“哪裡的話,方老前輩都陪著我耗了一天了,我總不能讓方老先生白來吧。”
再說了,方必勝在中醫界內也算的上知名人物,他都覺得很棘手的病例,同為醫者,林懷仁自然也十分好奇。
與方宅古樸的四合院宅子類似,方必勝的宅子小了不少,不過從宅子裡陳列擺設的東西來看,應當也是價值不菲。
廊簷過道,還有假山流水環繞,夜晚更是靜謐得可怕,方必勝領著林懷仁到了一處緊閉的房門前,從房門裡透露出幽幽燈火。
林懷仁微微有些詫異,這宅子四處已經通電,怎麼還會用這種燭火呢,而直到方必勝推開那門後,林懷仁才發現其中奧秘。
借著微弱的光,林懷仁能看到床上的依稀躺著一個人,形容枯槁深陷在被子裡,不細看的話,壓根就看不出來床上還有人。
“是……二哥來啦?”
氣若遊絲的聲音緩緩從床的方向飄來,粗糲沙啞的嗓音帶著一股十分厚重的陳舊氣息,方必勝垂了垂眼眸,輕聲道:“小妹,二哥今天帶有謀那小子來看你來了。”
“有謀?”
聽說是方有謀,床上那人的眼神似乎明亮了一些,雖然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她伸出自己的手,乾枯的手指形如樹枝。
“來……到奶奶麵前,讓奶奶看看你……”
說完這麼長一句話,那人隨即發出吭呲吭呲難以呼吸的聲音,方有謀立馬坐到床邊,小心翼翼的為老者順氣,手掌拍在老人的胸骨上,仿佛一用力就能把手下這人的骨架子震碎。
方必勝眼中閃過一抹沉痛,對林懷仁說道:“這是我小妹,方柔,已經臥床十餘年了,如果你能有辦法將她治好的話,我就服你。”
林懷仁挑眉,笑道:“方老前輩哪裡的話,什麼服不服的,咱們也不過是技藝切磋而已。”
方必勝聞言揚起了眉頭,這小子還不是一般的自負啊,這麼多年來,他想儘了一切法子都沒有把人治好,這小子居然連看都沒去看一眼,竟然就說出這種大話,待會看著小子如何收場。
“你請!”
方必勝伸手示意林懷仁可以上手,這小子就算是能搞清楚方柔的病因是什麼,那他也不會低看這小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