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勇不好意思的搓著手,借勢坐了下來,其實他的兜裡就十塊錢,今天給單鐵關買了菜,明天他們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風了,他說道:“家裡條件有限,單老大,你可彆嫌棄!”
單鐵關搖了搖頭,說道:“一年之前,我住的地方還不如這裡呢,有什麼好嫌棄的!”
“茶來了!”隨著聲音,一個豐滿的女子從裡屋走了出來,她的頭發有些繚亂,雖然身形有些肥胖,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是刻意擠出來的,她的雙眼通紅,而且還微微有些腫脹,看來剛剛哭泣過。
她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單鐵關和白雪的麵前,麻利的給倒上了茶水,說道:“不是什麼好茶,千萬彆嫌棄!”
“媽媽,我想吃巧克力!”床上的小男孩看到女子,突然虛弱的喊道。
女子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下來,雖然拚命忍了忍,但是還是沒有止住哭聲,臉一扭,捂著臉痛哭起來。
“唉!”吳大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搖頭道:“讓單老大見笑了,活成這個熊樣,我也是太無能了!”
“媽媽,你彆哭了,我不吃巧克力了,你彆哭了!”
小男孩看到媽媽哭了,懂事的摸了摸媽媽的頭,安慰起來。
一旁的白雪突然站了起來,衝出了屋子,單鐵關也沒有阻攔,剛才看到白雪眼睛裡懸著淚花,估計出去應該是給孩子買巧克力了。
單鐵關看著床上虛弱的小男孩,問道:“勇哥,孩子得了重病,你怎麼也不跟兄弟們吱一聲!”
他一眼就看出小男孩得的是白血病,已經到了後期,即使是做化療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希望了,不過單鐵關卻有治療白血病的方子,隻是裡麵的幾味藥卻十分稀有。
吳大勇說道:“說了又能怎麼樣呢,鄭大鵬和侯立誌已經幫了我不少了,而且他倆的條件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好歹還有房產,他們倆現在都在外麵租房住,都不容易啊!”
“沒跟公司反映一下情況嗎?”單鐵關再次問道。
吳大勇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說了,沈總還親自送來十萬塊錢,但又有什麼用呢,光一瓶藥就三萬塊啊,即使家裡有個金礦,也早就掏空了!”
“唉,不但娃受罪,還牽著著他三個姐姐也跟著受窮!”
吳大勇也摸起了眼淚:“不怕讓你笑話,我三個閨女的學雜費已經拖了一年沒交了,學校知道我們家裡的情況,才沒有無情的將她們三個趕走,但是她們三個每天在學校受到同學們的歧視,那種滋味,我作為父親是能體會到的,但是能怎麼辦呢!”
“我沒有文憑,年輕的時候乾建築弄傷了腰,現在根本乾不了重活,不得已才乾保安,幸虧沈總仗義,知道我們三個家裡困難,工資給的是其他公司的三倍啊,不然我們一家子早就喝西北風了!”
“哦!”單鐵關現在才明白,吳大勇三人在公司收到那麼大的歧視,竟然還不肯走,原來不隻是工資高的原因,還因為沈冰蝶的仗義!
“剛才,我聽到大娘說什麼還錢,你到底欠了彆人多少錢,還至於用命抵?”單鐵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