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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病人生命體征平穩,輸血量四百CC,局部輕微擦傷,臟器運轉正常,無細小出血點。眼球部分缺失,視覺神經部分粘連,細小神經完全壞死,需要即刻摘除。”
“主任快下決定吧,若是不能及時摘除左眼視覺神經,將會導致神經連續性壞死,可能導致右眼連同失明。不能再等了。”
“立刻進行摘除手術,通知醫務科,進行器官移植準備。”
“可是主任,病人家屬沒到,並沒有簽訂器官移植手術。”
“聽我的,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年紀還輕,若是因此導致瞎了一隻眼睛,對這孩子以後影響太大。協議稍後再補,你們立刻檢測,馬上進行器官移植,各項體征進行檢測同步進行。”
“可是主任……”
“沒有可是,聽我的,院裡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
“主任……”
“手術!”
寧宇澤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恍惚間,感覺到耳邊傳來一聲聲爭辯和無數個雜亂的腳步聲。
濃鬱的消毒水氣味直直的竄進鼻腔,讓他的頭腦中混混沉沉的,似乎隻有一雙大手在他的眼皮處翻來翻去。寧宇澤下意識的想要坐起身子,卻驚愣的發覺四肢沒有一點氣力,隻能如同變成了一隻案板上待宰的光豬一般任人宰割。
我這是在醫院?
寧宇澤頭痛欲裂,感到有些恍惚。
他分明記得自己正在趕公司的路上,公司裡那個四十多歲還沒嫁出去的老處/女上司正在電話裡喋喋不休的訓斥,寧宇澤不厭其煩,隻是自己怎麼一下子就到了醫院?
對了,車禍。
寧宇澤想起來了,似乎有一輛失控的保時捷911呼嘯著朝他撞了過來,此刻,寧宇澤仍是能夠記起豪車中那張花容失色的姣好麵容。是誰來著?似乎有些熟悉。
寧宇澤想著,睡意如潮水一般凶猛襲來,他隻覺得眼前一黑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
“這是幾?嗯,那隻手看得見嗎?”
“嗯?有點模糊?沒關係,能夠感受到光感還能夠模糊的看見東西,這證明神經的連接完好。模糊隻是暫時現象,隨著時間的推移隻要不產生排斥現象,隻會回複的更好。你就放心吧,大妹子,我當了一輩子醫生,絕對不可能用這個跟你開玩笑,我可以用我的醫德打賭,保證你兒子移植的眼睛跟之前一模一樣。”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醫生一手拿著記錄本,一手捏著下巴,顯然對自己的醫療成果十分滿意。
“陳主任,這可是太謝謝您了。這可讓我如何是好,我聽說要不是當時您堅持力排眾議,要為我們家宇澤進行移植手術,恐怕他早就瞎了眼睛。他還這麼年輕,那該如何是好。謝謝,真是太感謝了。”聞聲,陳主任身前一個穿著寒酸的中年婦女頓時喜極而泣,她緊緊的攥著陳主任的手,頭入搗蒜連聲道謝。
說著就要跪地磕頭,陳主任苦笑了一聲,連忙將中年婦女扶起。
“大妹子,您這個大禮我陳某人可真受不起。”
“醫者父母心,我相信在那個關鍵的節骨眼上,任何一位用良心有醫德的醫生都絕對會做出如我一般正確的決定的。大妹子,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至於這下跪我老陳可真的承受不起啊。要是讓彆人知道,還以為我陳某醫德有缺呢。”
“接下來就是恢複階段了,康複治療的藥物我已經開好,到時候你們隻要去藥物室拿藥就可以了。”
陳主任笑道。
“康複治療?陳主任,這需要花多少錢,您知道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