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歌抱著手靠在牆上質問他,那樣子活像一個女流氓。
秦逸捏了捏眉心,淡然的看著她,用平淡如水的聲音反問她:“告訴你了有什麼用?再拖一個過來熬夜?”
似乎是被秦逸的這句話問住了,宋飛歌頓了好久才重新審視起眼前這個男人。
而今的秦逸跟往日的形象大有不同,往日他都是一身兒高配正裝,一絲不苟的樣子像極了十三世紀電影裡風度翩翩的貴族伯爵。
可此刻他卻衣衫不整就不說了,光是這張臉就已經讓人覺得形象顛覆太大。
亂糟糟又有些油膩的頭發配上黑腫的眼睛,再加上那片青黝的胡須,真是像一個落魄了的貴族。
宋飛歌一眼就看出了秦逸瘦了一圈兒,心中隱隱感慨這人是為了陳嘉怡吃了多少苦,隻怕他後背上的傷也還沒來得及處理吧。
“不管怎麼說,你都該通知我一下。多個人始終要比你們兩個人熬著好。”
“不用了。你一個女孩子熬夜對身體損傷比我們男人大多了。”
秦逸此時比起之前放鬆多了,就覺得喉嚨有些癢,想抽煙了,手不由自主的放進口袋裡,宋飛歌瞧出了他的意圖,手指了指頭上禁止抽煙的標誌。
下一秒病房裡的鈴兒響了,兩人對視一眼臉不約而同的都白了,趕緊衝了進去,隨後一顆吊在嗓子眼兒的心重新落了回去。
陳嘉怡醒了!
秦逸按耐不住自己,衝過去將人輕輕攬入懷中,眼淚在這一瞬間滑落了下來,滑過了陳嘉怡頸項的皮膚,陳嘉怡抬起一隻沒有吊水的手推了推秦逸。
“秦逸,你瘦了。”
陳嘉怡伸手摸了摸秦逸那片剛生長出來的胡須,止不住的心疼。
秦逸張張嘴正想說話,醫生進來了,拉上了房間的窗簾,給陳嘉怡拆掉眼睛上的白紗。
這過程太讓人煎熬了,仿佛是跨越了好幾個春夏秋冬一樣,最終以醫生宣布陳嘉怡手術非常成功,視力沒有收到什麼影響而結束了這個漫長的等待。
“嘉怡,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等醫生走之後,秦逸側身坐到病床上,拉起陳嘉怡一隻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吻,眼底的疲憊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遮不住的情深。
“口渴。”
陳嘉怡有些羞澀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啞著嗓子慢悠悠說出了這麼幾個字,寧宇澤趕緊將已經倒好的水遞給秦逸。
試了試溫度才將水喂給了陳嘉怡,秦逸的動作輕柔的仿佛陳嘉怡是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一樣。
宋飛歌張張嘴,終究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反而將寧宇澤拉出了病房。
“給他們點時間。”
寧宇澤點點頭,宋飛歌說的很對,此刻他們倆需要時間獨處,誰在那兒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