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少年掛掉電話之後,寧宇澤二話不說趕緊啟程前往村子裡。
而此刻的艾瑞克正陪伴著瑪利亞在河邊散著步,倒映著湛藍天空的河麵,瑪利亞坐在河邊的凳子上,望著前方叢林裡是不是飛出的幾隻鳥兒,長歎了一口氣。
“艾瑞克,你真的決定要留下來?”
“是的母親,隻是希望您能夠將允諾好的事情全都告訴給我。”
艾瑞克選擇了妥協,昨天寧宇澤離開之後他幾度詢問瑪利亞傳教寶蓮的下落,每次都被瑪利亞冰冷的態度給打了回去。
最後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瑪利亞卻突然站起來對他說道:“你讓我想想,明天再過來我給你答案。”
看著芳華不再的瑪利亞,他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罪惡感,從人倫道德來說他完全不應該幫著寧宇澤來強迫他的母親瑪利亞女士。
而今天艾瑞克再過來的時候,瑪利亞提出了她的要求。
隻要他可以留在這裡一直到她老去死去,她可以拋棄之前提的要求,將傳教寶蓮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給他聽。
“好,那我就全都告訴給你,我第一次見到那寶物的時候是跟老傑克結婚的那天晚上,他告訴我這個寶物充滿著罪惡感,可也價值連城。”
“為何會充滿罪惡感?”
艾瑞克不解,如果真的充滿了罪惡感,他的父親為何又還要一直護著,連去世之前都還在提。
瑪利亞雙手在胸前合十,沉默了一陣之後,開口說道:“當年戰爭結束之後,英軍帶著他們的戰利品回到這裡,那個寶物就是眾多戰利品之中的一件,因為它太珍貴了,所以引發了很多人爭搶。”
“那個夜晚裡,因為那個寶物,紐西蘭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亂鬥,暴戾的軍人把槍口對準了鎮子上的居民,頑劣的黑社會混混將全都指向了鎮子上的居民,一場屠民式的暴亂最終引來了大規模的鎮壓,鮮血席卷了整個小鎮。”
遠處飛來一隻鳥,安穩的落在了瑪利亞的肩頭,似乎是來聽故事的,平靜的河麵泛起了漣漪,隨著瑪利亞口中故事的推動而波動著。
“我記的那天晚上,我的母親把我鎖在屋子裡,我什麼都看不見,可我清楚的聞到了來自泥土裡的血腥味,再後來鎮壓結束之後,眾人為之哄搶的寶物卻不翼而飛了。”
“幾番查找之後政府也覺得無關緊要,將視線重心放到了更大的侵略上去了。”
艾瑞克明白了,為什麼說傳教寶蓮是充滿罪惡感的,就因為它死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不罪惡。
瑪利亞看著艾瑞克臉上隱忍的表情,將手搭在他的肩頭,溫柔的說道:“這些都跟你沒關係,你放心罪惡是我和老傑克,你是幸運的。”
“是啊,戰爭死了那麼多人,那些為了保護這件寶物的傳教弟子全都慘死在了那片草原上。”
當年的侵略戰爭是瑪利亞所不知道的,可艾瑞克知道他從老傑克的口中知道了那一段讓人為之心顫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