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貧民區,這裡是窮人的地盤,巷子寬不過兩三米,堆滿了雜物。
這裡居住的都是外來的務工人員,處於中海的最底層。
馬迪的家就在這裡。
家徒四壁,一貧如洗。
可以說是馬家的真實寫照,馬迪母親是清潔工,去年出了車禍,癱瘓在了床上,父親又在工地斷了一隻胳膊,賠的那點錢看病都不夠。
就連馬迪的學費,也是從醫藥費裡省出來的!
夜晚九點,馬迪由李文攙扶著回到了貧民區,放眼望去,貧民區雜亂不堪,道路兩旁都是大排檔和小攤,衣著暴露的女子,濃妝豔抹的站在電線杆下麵,等待生意上門。
而就在圍牆外麵,則是燈火通明的不夜之城。
一牆之隔,仿若天與地的差彆。
“這不是李總麼,李總要不要玩一玩呀,我們姐妹倆給你打個折!”
路邊站著兩個叼著煙卷,穿著超短裙的女子,衝著李文擠眉弄眼的。
“去去去,沒心情,沒看我弟弟傷了麼。”李文沒好氣的道。
“小馬弟弟怎麼傷成這個樣子?”玲姐,站街女們的大姐頭,平時對馬迪很是關照。
貧民區雖然貧窮,但彼此之間的相處卻是不錯,絲毫沒有因為身份的差異而帶上有色眼鏡。
“唉,一言難儘,幫我個忙,買點吃的送過去,剩下的給你當煙錢了。”李文掏出一百塊錢遞給玲姐。
半分鐘後,兩人出現在家門口。
然而,今天的門口有些安靜。
這個時候應該有不少人準備去夜班,可此時,樓下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擋住了去路。
李文皺眉,這貧民區也不是沒有好車,但那些車都是來找樂子,或者來這邊做生意,根本不會停在居民樓下麵!
而且這種車漆黑的有些可怕,像是一個怪獸,不知怎麼得,李文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高宏的臉。
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怕什麼來什麼。
還沒等兩人上樓,車門突然打開,從車上衝下來幾個小混混,直接圍了過來。
“你們……你們要乾什麼?”李文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慌張的問道。
為首的小頭頭冷笑一聲:“你得罪了高秘書,你說我們找你乾什麼?”
“把他們手腳全給我打斷!”
“你們要乾什麼,彆過來,我…我報警了!”李文向後退了幾步。
“報警吧,看看警察來得快,還是我們動手快!”
“你敢打我…我就向媒體曝光你們!我要投訴你們。”馬迪開口道。
“哈哈哈,小崽子脾氣挺大,曝光?投訴?你可以試試看,到時候,大浦江裡可就多了幾具浮屍!”小頭目冷笑,揮舞著手裡的鋼管。
“對…對不起,我們就是小百姓,高秘書他大人有大量,秘書肚裡能撐船,和我們一般見識乾什麼……”
李文掏出一盒煙,顫抖著遞了過去。
“冤有頭債有主啊,大哥您和高秘書說一聲,我們也沒招惹他,是那個姓秦的不長眼睛啊。”
“表哥!你!”馬迪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李文會這麼對他們卑躬屈膝,這麼快就求饒了。
然而,這群小混混根本不聽李文的辯解。
“啪!”
響亮的一巴掌把李文抽得眼冒金星。
李文強忍著痛,低著頭不躲不閃,挨了幾巴掌。
“砰!”
小頭目又是一腳踹在李文的膝蓋上,李文直接跪在地上,額頭滿是冷汗。
“跪下求饒吧,說的我高興了,沒準能放了你們。”小頭目搖頭晃腦,隨口把吐沫吐在李文的麵前。
“舔乾淨,我叫你舔乾淨!”
“大哥…沒必要這樣吧…”李文把頭低下,貼在地上,用這種毫無尊嚴的方士求饒。
“沒必要?老子跑了幾十裡地,等你等了幾個小時,可不是來玩的!”
小頭目把腳踩在李文的頭頂,用力的碾著:“高秘書說了,被他壓斷一條腿,是你們的福氣。”
“福氣,福氣,這張卡我們沒用,您還給高秘書,放了我們吧,今晚我請哥幾個快活快活……”李文求饒道。
“哥幾個?誰他媽是你哥幾個,你什麼貨色,敢和我稱兄道弟?”小頭目腳下力氣更重。
“是是是,大哥說的對!”李文不敢反駁。
馬迪被幾個小混混控製住,被打的跪在了地上。
“今天,我們代表高秘書,給你們兩個送福氣來了,打斷他們的手腳,都給我樂嗬嗬的,那個敢苦敢亂叫,給我拔了他的舌頭!”小頭目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可以動手了。
“我跟你們拚了!啊……!”馬迪憤怒,羞愧,他掙紮著起身,要和這些惡徒拚命。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
馬迪的腦袋重重砸在地上,頭暈眼花。
“動手吧。”